只見他的雙手被漁網盤了個七彎八繞,其腰以下的半截身體已經被生生扯斷,斷口處極不規則。
剛才水底的東西並非與我們爭漁網,而是再拖扯這具被漁網纏住的屍體,老頭累得坐在地下呼呼喘氣道:“在這條水塘裡也招了七八年魂,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幸虧今晚遇到你們三位,否則我這把老骨頭就得放在這兒了。”
“老先生是替人招魂的?這可是門陰差?”我問道。
“我沒那個本事,我家老爺子才是真正的陰差,我這也就是依葫蘆畫瓢的裝裝樣子。”
“哦,老爺健在嗎?”我掏出煙散給他。
“幹陰差哪有長命的,五十多歲就死了,也不知道個死因,頭天晚上還好好的,第二天早上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具乾屍,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家裡人非被嚇死不可。”老頭嘆了口氣道。
“這片水塘到底有什麼古怪,為啥你要在這兒招魂?”申重道。
“誰知道呢,我曾經聽人嚼過舌頭根子,說這片地兒是啥房地產公司買下來用作建造別墅的,當時村子裡有人不願意搬,這公司的人就暗中下黑手弄死了幾個村民,老百姓咋能鬥過有錢人,有人害怕陸陸續續就搬走了,結果等人走完原本的農田瞬間就被水給淹了,也找不出來原因,只能把國道加高,後來只要有人落水,就沒命上來,其實塘水很淺的,也就一米多點,而且奇怪的是淹死的屍體是無法找到的,必須行招魂儀式後屍體就會自己漂出水面”
老頭將菸蒂丟入水中,咕嚕一聲輕響,菸蒂漂浮的水面冒出一股水泡,隨後紙菸便不見。
老頭道:“小時候老爺子說些古怪的事情我根本都不信,總覺得世上天天有太陽,兩眼能看見的地方哪有許多怪事,但事實和我想的卻根本不一樣。”
“這話我師父曾經也說過,他說人眼睛能分辨的顏色是有限的,有一些東西的顏色並不在雙眼識別範圍內,所以即便就在眼前我們也無法看見,這就是所謂的怪事由來,但總不能因為我們看不見就說它奇怪?”
“嗯,你說的挺有見識。”他稱讚道。
“我什麼都不懂,全是聽師父說的。”
“真希望有能人可以接此地的困局,小夥子,你的師父能……”
我就等著他這句話,立刻接下句道:“他老人家已經到此了,但是否能來這兒辦事,還得看申警官的意思。”
申重笑道:“你也別給我下套,他能不能來得是監獄方面說了算,我只能提意見。”
跟著廖叔後面做事,雖然經歷了一些頗為麻煩的事情,但全靠廖叔,我沒覺著頭疼,來東林市親身經歷了種種怪狀,我才對廖叔的牛逼有了真正的體會,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幹成的活兒。
“警官,如果他師父真能降妖捉怪讓他來試試唄,這條水塘不知害死多少人了。”老頭道。
“你師父是何門派?”秦煜問道。
“他無門無派,是靈寶道一脈。”
“哦,難怪,不過此地若真是太歲之府,你師父有把握可以對付?”秦煜道。
說實話我也不敢確定,既然被稱之為太歲,妖物必定有極強的法身,“天成篇”對於太歲的定義是僅次於魔的最強妖怪,再向前一步便可成為魔頭,如果廖叔沒有能力對付他,我讓他來豈不是送死?想到這兒我沉默了。
“沒有把握就不要勉強,人命關天的大事。”申重道。
“畢竟我不是師父本人,有沒有本事得去問他,申警官,要不咱們跑一趟,就算我師父沒這個本事,你也沒啥損失。”
“好,我倒是真想見見你師父為何方聖神,就陪你走一趟。”申重倒也乾脆,老頭將小孩屍體放在後車架上道:“我把孩子送回去就來。”
一個多小時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