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牌玩的真臭。”不知誰小聲嘟囔了一聲,我聽的清清楚楚。
廖叔也是滿面不快道:“真他媽背。”說罷對他們三個道:“哥幾個別光站著,一起來唄。”說罷取出一沓百元大鈔丟在桌上。
這仨互相對視了一眼,便跟著我兩下注,起先五人有輸有贏,後來廖叔“時來運轉”抓了幾手好牌,他們三人兩把便輸了一千多塊,長毛忍不住了道:“柱子,去小店裡買幾幅新牌。”
之後三人坐上了桌,長毛負責發牌,他不沾牌還能贏幾把,一沾了牌真是把把臭,賭徒都有和人較勁的心理,越輸越要幹,長毛把上衣脫了,叼著煙兩眼冒光的耍。
從這時開始廖叔把把“抄場”,我們四人很快就輸了“底吊兒”,我就是再傻也知道之前贏得那些錢是給我做賭資用的,廖叔可不是雛兒,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老炮”。
長毛不知摸了一把啥牌,反扣在桌子上摸遍了身上所有口袋,卻只有幾十塊錢,他紅著眼對廖叔道:“等會兒,我讓人送錢來。”
“算了小夥子,收手吧。”廖叔不急不慢的道。
“別他媽贏了錢想跑,我讓你等會兒不算壞規矩吧?”他瞪著眼掏出翻蓋的摩托羅拉CD928撥通了電話道:“給我送五萬塊錢來,趕緊。”我知道這哥們肯定是摸著好牌了,否則他不會這樣玩命一搏。
很快五萬塊送了過來,長毛想都沒想,直接推進桌子裡道:“五萬。”
另外兩人想勸他,一個光頭道:“哥,悠著點吧。”
“滾你媽蛋的,閉上你的臭嘴。”長毛眼珠子都紅了,罵完手下,將三張牌狠狠拽在桌子上道:“三個K,我就不信你有三個尖兒。”
廖叔道:“真不好意思,我手上還就是三個尖兒。”說罷翻開牌,果然是炸金花裡的天王牌,三個尖兒。
看著這樣一副牌局,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長毛嘴巴上的煙抖個不停,呆呆的看著廖叔身前的牌面,廖叔則一笑道:“承讓。”就要收錢。
“咄”!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戳在桌面上,他吼道:“你他媽出老千,哪有把把牌都你最大的道理?”
他越是憤怒廖叔越是鎮定道:“就算我出老千了你有抓到嗎?每一把牌可都是從你手上出來的。”四個流氓無言以對,因為牌是他們買的,每一局也都是他們發牌,廖叔連手都沒動過。
長毛臉都沒有人色了,他惡狠狠的瞪著廖叔,那表情恨不能把人吞了,我心裡暗暗擔心廖叔“安危”,但他卻毫無懼色,穩穩坐在椅子上收拾鈔票。
“哥們,你出去打聽打聽我是誰,敢在牌桌上玩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廖叔微微一笑忽然問他道:“你當我沒有看出來?”
“你看出來什麼?”長毛有些愕然。
廖叔指著他桌前放著的煙盒道:“你每發一張牌,煙盒上的玻璃紙都能照出牌型花色,所以這盒煙其實就是一面偷窺底牌的鏡子。還有你發牌的手法,每次發牌見到自己需要的牌都扣下,手裡發出的其實是那張牌之下的第二張牌,這種手法雖然有一定技巧,但我這人眼尖,看的是清清楚楚,兄弟,你這不過是賭術裡最低階的飛牌,現在除了剛出道的雛兒,誰還有人用這種方法?”
廖叔此言一出長毛就知道自己遇見行家了,他頓時像洩氣的皮球,收起滿臉兇相對廖叔一拱手道:“沒想到遇到這行裡的高人了,我輸得心服口服。”
說罷帶著人正要走,廖叔道:“慢著。”把贏來的錢推到桌子中央道:“這錢就算是抵消串子賭賬吧,你以後別再找他要錢了。”長毛沒想到還有這好事兒,看了我一眼爽快便答應了廖叔的要求,正要收錢,廖叔淡淡道:“以後別在拉他入賭局了,就算是他找你也不行,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