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屋只見一個五十多歲梳著分頭戴著眼鏡的男人從我身邊走出,他道:“你膽子夠大的。”一聽這聲音我頓時嚇了一跳,因為這人正是姓邱的辟邪人。
不等我辯解他嘿嘿一笑道:“你是廖師傅的徒弟吧?”
我一愣道:“你怎麼知道?”
“我和廖先生私交不錯,也曾經見過你,不過那時候你年紀不大,我估計你剛入行不久,行裡的規矩你應該知道,咱們都是這行裡的人,互相拆臺就沒意思了。”
辟邪師和魔術師一樣,都有各自的行規,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絕不能互相拆臺,因為互相都知道彼此施法、行法的破綻所在,如果你壞了別人的功法,遲早會被報復,所以如果我把邱宗雲的所作所為告訴王旭,那就是犯了這行的大禁忌。
看著他不陰不陽的眼神我道:“我不想拆你臺,可是在此地行養屍之法到底是為了什麼?”
邱宗雲冷冷道:“你管不著這些,你來此地做事我不擋你財路,可是如果你礙了我的事,我會用後半輩子所有的時間報復你,報復你的家人。”這是非常惡毒的一句話,而且看他的表情這句話絕不是說說就算的。
隨後我兩僵持片刻他道:“我言盡於此,選擇做朋友或是做敵人,都在你一念之間。”說罷轉身出了屋子。
等自己平靜下來後仔細一想覺得這件事告訴警方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兩名年輕人屍變已成定局,目前只是被兩根封魂釘封住,拔出封魂釘後會發生什麼,誰都無法預料,可邱宗雲所做的事情非要說他犯罪似乎也有些勉強,想到這兒我內心已有了計較。
其實破這一局的方法很簡單,只要在孩子入土前不讓他拔出封魂釘就沒有問題,所以我決定在此守夜,且不說是否阻止他,有人在此他肯定會有忌憚。
可是當我出去找王旭後他人已經不見了,問值班的警察他們也不知道,到了傍晚時分警員便在祠堂周圍象徵性的拉了一道警戒線全部離開了,看來雖然很多人都不承認有鬼,但他們內心對於這些事情是相信的,而這些孩子的家長走之後再也沒來過,看來他們對於自己的孩子並不是“很放心”,看到這一幕我覺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為就算失去全世界,至少家人是真心實意愛我的。
靈臺的蠟燭已快稍晚,我又換了兩根並點上香,此時兩人面部已經長了厚厚一層白色的絨毛,指甲也開始生長,雖然有此異象,但我卻並不擔心,只要封魂針不出就不會有任何危險,可邱宗云為何要養屍,難道是準備報復別人?
我正在胡思亂想,只見一個人彎腰穿過屋外設立的警戒線走進了屋子,這人也不和我客氣,直接走到祠堂門口的木板處生了個懶腰就坐下,接著問我道:“你是誰,幹嘛在這裡?”
“我是受這家人囑託在這裡守夜的。”
“什麼?我怎麼沒聽他們說今晚要來人?”這人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我說的話。
我心理咯噔一下,遲疑片刻問道:“那麼你是……”
“我是他們請的守夜人啊,今天是第二天了,還有明天一天這兩孩子就要下葬了。”一聽這話我頭髮唰的一下根根豎立而起。
在我有限的驅魔生涯中曾和不少妖鬼“打過交道”,但是親眼見到的卻屈指可數,就像我之前所言正氣足,陽氣旺的人是很難見到鬼魂的,之前見到的要飯花子是因為死亡之人怨念極盛,已經化作厲鬼,不光是我,絕大多數人都能看見他,只是大多不知這是個鬼魂,可這次我是實實在在知道自己看到的就是鬼魂,估計十有**和邱宗雲彈奏的鎮魂曲有關,因為聽了鎮魂曲,所以我現在的身體變的極度虛弱。
這個“人”就是被嚇死的守夜人,我一時想不起來他屬於那類鬼魂,便當著他的面掏出《風書》翻到“分類篇”,經過比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