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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光玉袍披掛,巋然不動。

紅衣男子也不客氣地媚笑回望:“喏,前頭怎麼冒出來一個風神俊逸的男子來?天界不是我們兩個最帥的嗎?”

長歌嘆口氣回答:“四郎,你真正醉得不輕,那分明是一團白霧,哪有什麼男子?”

“呃……”

重光滿頭黑線。

原來三王子長歌醉得比名喚“四郎”的男子還厲害……

看他們兩個醉客勾肩搭背離去,路過他身邊,四郎仍然很迷惑,喃喃著:“這白霧動也不動,看上去還挺沉的!媽的,可惜我們醉了,否則搬回去擺在院子裡當盆栽日日相對也好!”

“等老子弄清楚你是誰了,你就變成盆栽了!”初登元帥之位的重光被如此唐突,心內忿忿不已,立定決心要報此仇。

本來,就是他先調戲得他。

只不懂,怎麼一瞬間芳華重現,時光居然可以倒轉,失去的一股腦又回來,令重光恍惚地不知身居何處。

奮力地要從支離的記憶中掙扎而起,半途,又慵懶地更加深陷三分。

周遭萬物不過是浮雲。

如何控制腳步,不向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行去?

“四郎,你來送我一程嗎?”

“恩師!”燕舞雖說一樣地震驚疑惑,卻尚有幾分理智,猜到其間必定有詐。

只是總有一些事情攔不住,剋制不了。

重光帶著苦笑,一步步靠近失去歲月界線的紅衣男子。

男子維持著笑容,對著元帥伸出一隻手來——乘長風攬星抱月,十指相纏,每一程即是地老天荒。

漆黑的眼眸裡是轉花燈似的滾滾昔日歲月。

沉淪,輾轉,有那匆匆馬蹄聲,弘光殿裡發出的淒厲慘叫,還有,五公主府內男女瑣碎的罵架……

這隻手,裹挾著巨大的神功,呼嘯著在元帥的胸膛上印上一掌。

“啊!恩師!”

掌後還有利劍,出招之快皆像當年那個風雅的男子。

重光猶豫著是否要抵抗,燕舞卻已挺身夾在他們之間出招護衛。

“燕舞,快讓開!”這是他們整個局裡面最大的變數,鶴劫放無奈地呵斥著,卻不得不與衝出來的女子刀劍相向。

血絲從重光的嘴角流出,那一掌得手,本是最好的乘勝追擊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

海棠花開幾度相離別

暄城將軍再次與小柿子殿下交手。

眼神中撇卻了所有情愫暗湧,只因她看清了,今日所來得不單單只是一個鶴劫放。

“鶴劫放,我求求你,放我師傅走吧……”燕舞用得是從來沒有過的悲愴音調:“若是恩師雄心仍在,又怎麼會孤身離陣,讓我們師兄弟全部聽命於蘊天?”

她的功夫,只能抵敵三四盞茶的功夫,但身後的重光元帥靜默著不肯離去,等鶴劫生他們抽出身來,恩師萬無生理。

緊咬下唇,盡力施展全部功力,她做弟子的,若連最後的護衛都周全不了,還有什麼顏面留下來嫁王族?

“燕舞,你分明是懂的!速速讓開,由我了結吧!”鶴劫放嘴上翻來覆去也只是這句。聰慧的女子還有什麼不懂的?

王權之路絕不容他人擋道。

今時今日重光雖敗,以其威望與人脈,只消振臂一呼,現有的兵馬立即轉投其懷抱,養虎必遺患,根本沒有情面可講。

何況,眼前這男子,即使手無縛雞之力,鶴劫放無論為了父親,還是為了牧白,也要將之置以死地。

五公主府內男女數百年的居無定所,說到底都是拜其所賜;王族皇親所授予的百倍難堪,大半皆是由他而起。

萬孽的源頭,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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