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得更怒,他原就懷疑太子有貳心,這會子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懷疑,大喝一聲對一邊的侍衛道:“將太子拖開,誰敢再阻攔,一併打了。”
頓時四名宮廷侍衛走進殿裡,一個去拉太子,另一個便去拖冷華庭。
冷華庭突然自輪椅上站了起來,高傲地昂著頭,輕蔑地看著皇上。
他身材修長又俊挺,頭束玉冠,黑髮如暴布般垂於雙肩,容顏豔麗不可方物,而站起來的他,更如仙人臨世,如月似竹,風華絕代,明明是妖媚惑眾的一張臉,站起來後,卻顯得飄遠清朗出塵,豔若桃李,卻又高貴清華,如此神仙般的人物,令人不敢直視、褻瀆。
殿中大臣頓時被他吸引住,似乎忘了他與皇上的爭執,只覺得此等人物若被毒打,那不是暴殮天物了嗎?
一時,有不少大臣跪了下來,對皇上磕頭下拜道:“求皇上收回成命。”
冷華庭見了卻是對皇上道:“臣,並非殘疾,臣只是被小人所害,身中劇毒,方才所言,不過是為大景天下身體有疾之人抱不平而已,皇上,臣勸皇上還是不要對臣動手的好,不然,臣不保證,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發生。”
看到眾多大臣都為冷華庭求情,皇上原本有些後悔了的,這下聽冷華庭如此當眾威脅,那心火就再也壓不下去,冷笑道:“你敢威脅朕?”
冷華庭哂然一笑道:“您要將此言看作是威協,臣也不反對,西涼如今大軍壓境,他們悍勇好戰,以大錦現有的兵力根本就難以抵擋得住,而現在最為迫切的,便是國庫空虛,糧響難以為繼,皇上不以國事為重,卻糾纏於這些屑小事物,做事不公不正,無輕無重,心胸狹隘,聽不得半點逆耳之言,如此下去,就等著西涼人攻破大錦邊關,一路南下,直指京城吧,臣,只要今天捱了這二十軍棍,必攜妻帶子,歸隱山林,從此不再會為朝庭出半分力氣。”
皇上聽得冷汗涔涔,臉上青紅交替,半晌也說不出話來,那兩個上來拖冷華庭的侍衛此時也怔住,那樣多的大臣都跪下求情,更有不少人拿眼死瞪著他們兩個,他們不由微微有些害怕,便僵在庭中,不也真的去拖冷華庭。
皇上又看向太子,太子臉色鐵青,第一次偏過頭去,不看皇上。
皇上做事越發的不顧後果,火燒眉毛了,還要自毀城牆,真要再這樣下去,冷家皇朝非敗在皇上手裡不可,祖宗的百年基業也會毀於一旦。
皇上又求助地看向簡親王,可這會子簡親王正眼含熱淚地看著自己終於肯立身於朝堂的兒子,哪有心思管皇上,皇上頓時便下不來臺,只好又看向裕親王。
裕親王這會子心神晃忽著,他怎麼也沒想到冷華庭的雙腿竟然是好的,那行商大臣之位恐怕只有冷華庭能得了,這小子如今勢頭太盛了,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只怕以後會更加囂張,若他真的懷有異心……取皇位而代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簡親王府原就是皇室宗親,有著皇家血脈……到那時,這朝堂之上還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嗎?
一抬頭,看見皇上竟然苦著臉看著自己,眼裡雖未有乞求之色,但那意思也很明顯,竟然是想自己為冷華庭那小子求情呢,哼,你們鬧僵最好,皇兄這些年越發的沒有魄力了,連個毛頭小子都制服不了,一想到這個變厲害的小子是簡親王的兒子,裕親王就恨,若是自己與清婉成了婚,那這樣才華橫溢的兒子就是自己的了……
“皇上,此子太過大膽無狀,二十軍棍太少,不如,打五十軍棍,讓他長長記心吧,不然,以後小輩在咱們這些老人面前全然沒有了規矩,不將咱們看到眼裡去了。”裕親王調解,反而火上燒油地說道,他就是看不得簡親王那副欣喜若狂的樣子,才丟了一個兒子,這會子撿回一個健康的,那傢伙正興奮著呢。
“王叔,明兒我便去簡親王府,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