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勾唇苦笑,俊秀的雙眸瞟了眼錦娘,轉眸,語氣有些蒼涼,“你認為,我的父王會劫持簡親王妃?”說著頓了一頓,定定地看向冷華庭,很艱難,很認真地說道:“你相信青煜會做那傷害世嫂的事情嗎?若哪一天,世嫂被劫持了,你會認為是青煜所為嗎?”他眼裡的憂傷太過濃郁,還帶了一抹自嘲,不等冷華庭回答,悠悠的又道:“父王,或許不喜歡簡親王府,喜歡與簡親王作對,但終其一生,永遠也不會傷害簡親王妃,就如……青煜永遠也不會傷害世嫂一樣。”說完,轉身便離去了。冷華庭聽得一陣錯愕,怪不得裕親王總與父王不對盤,原來,他們曾經是……曾經是情敵來著?怪不得父王每次見到裕親王就怪怪的,非要在孃親面前表現得親熱,原來如此。他不由又看向錦娘,方才那小子的話太過直白,就像在向自家娘子表白一般,這讓他心裡有些擔心,那醋溜溜的感覺又爬上了心頭,酸得他牙痛,但他的小娘子一派山明水淨的樣子,哪裡見到半分情緒波動,心下一哂,暗忖自己確實小心眼兒,一時又擔心王妃安全,見四兒正扯著冷謙在清洗傷口,那丫頭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好些金創藥,正不要錢似的往阿謙傷口上撒著,趁著幾個主子說話的當口,能包得一處是一處,扯了大把的白紗布一頓亂纏。“阿謙,你死不了吧。”冷華庭推了輪椅往外走。阿謙臉一紅,立即站了起來,甩開四兒的手,大聲道:“回少爺,屬下還死不了,屬下這就帶路去。”說著,便起了身。四兒一根紗布只纏了一半,還一半扯在自己手裡,阿謙瞥了她一眼,胡亂地將那剩下的一截紗布自己纏上,抬腳就往外走。冷華庭到了穿堂處,回頭看向錦娘,眼中殷殷之情難掩:“娘子,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來。”一轉眸又對太子道:“太子哥哥,我家娘子的安危就交到你手上了。”雖然極是不甘願,但此時此地也只有太子能在自己離開後保護錦娘了,太子知道錦娘對大錦的重要性的。
太子聽得一怔,小庭這是長大後第二次喚自己太子哥哥了,他心下苦笑,這小子,一聲太子哥哥,責任可真重大啊,還……含了警告呢。江南大營撥了兩千人馬,由冷華庭親自帶領,冷青煜和冷遜二人帶著太子暗衛跟隨,一眾人日夜兼程,不過一日一夜便到了大煙山境內,大煙山在江華鄰縣江臨,不知王妃為何沒有走水路而是一路走陸路而來,大煙山也是一座綿延的山脈,山勢並不算高,但勢陡,樹木茂盛,雜草叢生,冷華庭趕到時,已是黃昏,阿謙也顧不得休整,直撲王妃所在的那一座山頭而去,冷華庭將他一扯,阻了他一阻,對冷青煜交待了一聲後,便讓兵士將這座山頭團團圍住,卻不見半個賊人的蹤影。冷華庭讓冷遜與冷青煜帶兵搜山。冷謙也是納悶,先頭他逃離時,這山頭上可是圍了幾百名黑衣人的,過了兩天,王妃不會被抓走了吧,心下忐忑,見少爺似有話講,便與他同時縱馬到了樹林深處。冷華庭一躍下馬,自包袱裡拿出一套暗衛服裝給自己套上,帶上青色面具。阿謙看得眼睛一陣澀忡,多少年了,總算看到少爺站立起來了,是那個女子的功勞吧,少爺的毒,定然是她解的,她總是能帶給大家意想不到的奇蹟,自少爺有了那個女子之後,阿謙的心底裡就有了期盼,或許,有那麼一天,她會幫著少爺站起來的,一定會的。果然,少爺就真的站起來了,阿謙心裡很是激動,不過,他原就是個木吶而不善於表達之人,看得出,少爺並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腿好了,幹著嗓子,阿謙靜靜的看著少爺換裝,半響才說了聲:“好,很好,阿謙又看到了六年前的少爺。”冷華庭拍了拍他的肩,心頭也有些感慨,只是此時此地可不是感慨的時候,他只是擁抱了下阿謙,隨即放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