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華庭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燕窩很好吃呀,嫩滑濃郁,稠而不膩,這丫頭不是想一個人獨吞吧,一抬眼,見她眼神嚴厲,倒是難得的沒罵她,老實地說了聲:“好。”眼睛卻跟著她手裡的燕窩在轉。
玉兒見少奶奶搶了少爺的燕窩,臉色更加難看,再見少爺那饞樣,忙求情道:“少奶奶,少爺想吃呢,也不是說天天吃,就是有啥不好的,也不在這一碗吧。”
錦娘冷笑一聲道:“不能太寵著他了,他身子不好呢,秀姑,去給少爺燉銀耳吧。”
秀姑雖不知道少奶奶這是唱的哪一齣,不過來了一月餘,也知道王府裡比之孫家更加複雜兇險,不由依言退下了。
屋裡就玉兒一人在服侍著,錦娘一臉親和的笑:“玉兒啊,如今珠兒也不在了,兩個人的事就你個人扛著,別說,真辛苦你了,爺這碗燕窩就賞你吧。”
玉兒臉上的笑就僵住了,珠兒的死,對她打擊就大,這會子聽說錦娘要賞她燕窩,按說她應該高興謝恩才對,但她卻怔怔地看著錦娘遞過來的碗,半晌沒有作聲。
冷華庭不由也微縮了瞳,對玉兒道:“很好吃呀,還不快快謝謝少奶奶?”
玉兒猶豫著接過碗,對錦娘行了個屈膝禮,雙手捧著個小碗燕窩如有千斤重一般。
錦娘心裡更加疑慮了,也不給冷華庭盛飯,只靜靜地盯著玉兒,玉兒在錦娘與冷華庭的目視下,慢慢的喝了那碗燕窩。
見她真將燕窩吃了,錦娘越發的不解了,不過,臉上並未流露半點,笑咪咪地說道:“哎呀,這樣才對嘛,你和珠兒也是服侍相公多年的老人了,珠兒……命苦,被人陷害致死了,這屋裡,也就你一個老人,好生辦差,我和少爺不會虧待你的。”說著,自己開始給冷華庭佈菜,每樣一點,每夾一樣,都用眼角餘光觀察著玉兒的表情。
她把玉兒的事全乾了,玉兒便顯得無所事事,有些不自在,卻也還算坦然,只是眼睛總不肯與錦娘對視。
一會子秀姑親自燉了銀耳來,錦娘便不再管冷華庭,自己吃了起來,玉兒一直陪侍在一邊,一碗燕窩吃下去,也並未見她有半點異樣,錦娘於是暫時收了疑慮的心。
下午,冷華庭在床上午睡,錦娘在屋裡繡著給他新做的一冬袍,伴著床邊坐著,看著床上之人秀美嬌豔的俊臉,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安祥的笑來,睡著的他,更像個單純無邪的孩子,豐潤的紅唇微微抿著,菱形的唇邊泛著誘人的光暈,錦娘不由添了添唇,腦子裡就浮現出他親吻自己時的情景來,一時心神盪漾,忙垂了頭,繼續繡衣邊。
秀姑打了簾子進來,小心走近,錦娘指了指床頭的八寶格道:“留了些我放在第二格子裡,一會子你用東西包了驗驗去,如今我也是草木皆兵了,最好她是個老實的,不然,我決不再手軟。”
秀姑點了頭,輕輕在八寶格里拿了錦娘留的小半碗燕窩,用布包了走了。
秀姑走了沒多久,四兒又來了,附在她耳邊道:“二太太使了人來請您過府呢,說是大姑奶奶帶了寧王郡主來了,讓您去見見。”
錦娘實在不想再見二太太,二太太那人太過銳利內斂,有時很難摸清她在想什麼,有何意途,不過,這事她知道,原是前兒跟孫芸娘約好了的,原以為自己把大夫人氣病了,芸娘怎麼著也會過陣子才來找自己,看來,錢這東西還是比親情更有誘惑力,起身將手中的冬袍放下,又幫冷華庭掖一掖被子,悄悄地跟著四兒出了屋。
來過一次東府,也算是輕車熟路,但只進了二門,便有丫頭在二門處迎著,正是前次看見的煙兒。
“二少奶奶可來了,我家二太太正等著您了,說是找到一幅古畫約了您去鑑賞呢。”煙兒還是和上回一樣,活潑而單純,一見到錦娘便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