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一直讓觀眾在玻璃渣裡找糖的編劇,糖渣深諳觀眾們的心理,並且分析的頭頭是道。
「給個喜劇吧,過程都已經這麼苦了,結尾就甜一點吧?」唐景儀抓住她的手腕,輕聲說了一句。
糖渣頓了頓,顯然是看在唐景儀的面子上點了頭:「喜劇也行,反正過程中間,我都把男主寫死過一次了,該虐的都虐過了。」
聽到她說「把男主寫死過一次」,唐景儀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怎麼死的?」她忍不住發問,或許因為努力剋制著情緒,連聲音都是沙啞的。
「假死啦,這是部諜戰片。姐姐,你慢慢看,我自己還挺滿意的。」她擺擺手,又湊近了瞧瞧:「沒事兒吧?」
「沒事兒,我昨晚也沒睡好,現在有些精神不濟。」唐景儀捏了捏眉頭,努力沖她揚起了一抹笑容。
她打起精神,把劇本放到了書房裡,就出來陪著糖渣說話,又逗了逗如寶。
直到糖渣離開,她才再次回到書房裡,並且拿起劇本認真地讀了起來。
正如糖渣所說,這的確是一個好劇本,不過因為女主人公帶著她的人生經歷,讓她無法百分之百的投入,相反還經常走神。
一直到穆嘉聞回來,她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裡。
「啪」的一聲細響,漆黑的視線裡被光明點亮,男人手臂上掛著西裝外套,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在發什麼呆,還不開燈?」
唐景儀眨了眨眼,將眼眶裡的濕氣逼了回去,衝著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回來啦?」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臉色怎麼也這麼差?」顯然她岔開話題並不成功,男人直接走了過來,雙手捧起她的臉端詳著。
唐景儀拍了拍他的手背,讓他稍安勿躁,低聲道:「就是看了糖渣新寫的劇本,還是我們倆的同人文,一時入了迷,有些傷感。」
男人拿起劇本翻了一頁,又看了看男主角的人物小傳,眉頭不由得挑了起來。
「這人設不錯啊,斯文敗類,文化流氓,挺有深度和發揮空間。而且還在民國,民國這種身份的男人穿著都十分考究,還能耍帥。」穆嘉聞只是看了人物小傳,上面有民國的穆先生一生的軌跡,非常精準的概括道。
唐景儀卻按住他的手背,有些不贊同的道:「誰說是斯文敗類了?先生是這世上最溫文爾雅的紳士,他把紳士風度刻在了骨子裡,憐惜婦孺,扶持弱小,簡直就是端方君子。」
她的話音剛落,男人就眯起了眼看向她。
「先生?喊他這麼親熱?連我都沒聽你喊過幾次,你一般叫我穆同學、穆大影帝,或者穆先生,很少不帶姓的喊我。」
他邊說邊把劇本拿起來,用食指頂著慢悠悠的轉了起來。
「看樣子,糖渣這同人文裡的穆嘉聞,很讓你欲罷不能啊。你要接?」
唐景儀的手心裡全是汗,她對眼前的男人太熟悉了,並且完全不設防,因此當他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就把心裡話說出來反駁了,沒想到差點被他抓住把柄,好在他也只是輕輕揭過。
「看你,你接我就接。」
男人挑了挑眉頭:「我記得之前某位女演員說過,暫時在事業上想跟我解綁,復出演了兩部影視劇,全都跟我搭戲,因此第三部 戲以不跟我合作為首要條件。怎麼著,朝令夕改啊?」
唐景儀被他的話一堵,她這個打算身邊親近的人都知道,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手裡有了好本子,她哪裡還會管那麼多。
「為了你,朝令夕改也值得啊。」她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
「我不接。」男人把劇本放在了桌面上。
唐景儀的視線掃過封面,暗暗咬了咬牙,在他說不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