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
似乎是剛入冬,每個人都裹著厚厚的衣服,此時某客棧的院中,一位穿著粗布麻衣的女子,蹲在一木盆旁邊,一下一下的搓著衣服,雙手在冰水中凍得有些泛紅。
三天沒有進食了,身子已經有些虛弱,等結了工資,就可以給母親買藥了,順便去買點窩窩頭回家,若棠心想。
“若棠!嘿咻!給!還有這些衣服,趕緊洗,洗完下班!”院子裡來了另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女孩,她氣喘吁吁把足足摞的得有三歲小孩高的衣服抬了過來,放在若棠快洗完的木盆裡,又匆匆離開了。
若棠嘆了口氣,把那木盆託過來。
衣服已經洗了近一半了,太陽也剛剛下山,可是若棠洗衣服的力氣一下不如一下了,終究是熬垮了身子,兩眼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過了些時間,剛剛那女孩又進來了“若棠!洗完沒!可以回家了!”
“若棠?你怎麼了?該不會是偷懶了沒洗完,裝昏過去了吧!”
“這把戲我見多了!再不起來,我就要抽你了!”說著就要掏出腰後的皮鞭。
“快起來!”皮鞭聲和吼聲夾在了一起。
“幹嘛呢,小青!”一位約莫著五十多歲的老婆婆,拄著柺杖,走進了院子。
“婆婆,她裝暈偷懶呢,我教訓她呢。”小青指著若棠,怨憤憤的說著。
“胡說!你瞧瞧你,你這是抽了幾鞭子了,看那紋痕,起碼得有七鞭子了,一個小姑娘,哪裡受得了!”老婆婆恨恨的用柺杖敲擊地面,發出的震響,讓小青哆嗦了一下。
“還不過去把她扶進屋子裡,去叫大夫,回來記得把剩下的衣服也洗完。”
又把活推給我,煩死了,小青心裡抱怨著。
第二天,床上的女孩,慢慢睜開雙眼,正還在迷茫這是哪裡時,她忽的一下起來了,扯的後背的傷口泛疼。
“嘶”
小青坐在背對著若棠的木椅上,桌上放著一個散著熱氣的碗,聽到聲音她回過頭去。
“你醒了,這是藥。”起身把藥端到了若棠面前。
“謝謝。”
若棠喝完藥,空蕩蕩的胃裡變的暖和起來。
“這裡是?我的衣服!我還沒洗完!”
“我幫你洗了!”小青接過碗來,聽到她這一問,又生起氣來,本來一天就夠累了,最後還要把她剩下的衣服洗完,本來就沒睡好,還要一早被婆婆弄過來照顧她。
“這這這,麻煩你了,小青,真的非常感謝。”若棠心生愧疚。
“我睡了多久?這一週的工資呢?”若棠突然想到什麼,慌忙的問小青。
“就一晚上,工資在這呢,喏,給你”
“噢,對了,有些錢,拿去給大夫了,你生病了得花錢,這是常理。”
若棠接過小青從布兜裡掏出的一把銅錢,點了點,攥緊在手裡。
“都怪我,不知道給母親買藥還夠不夠,我得回家一趟!母親還等著我呢!”起身便要離開。
“嘶,都怪我,身子太弱了,這後背也有些疼了。”
若棠離開前,小青聽到她的嘀咕,眼睛不禁有些閃躲,彷彿什麼也沒聽見。
若棠買完藥,用最後剩下的錢買了三個窩窩頭。
回到家,若棠把躺在床上的母親,慢慢扶起來。
“來,母親,喝藥。”
“這是窩窩頭,三個,放在你床頭了,先吃半個吧。”
若棠的母親,嚼著嘴裡的窩窩頭,眼眶裡打著淚花。啊——啊——的朝若棠叫著。
“沒事,不辛苦。”若棠一邊給母親擦拭著身子,一邊說著,聲音裡真的沒有一絲埋怨。
擦完後,把母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