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棄知道該自己表演了,悄悄將那小布包開啟,抓出一點兒赤紅色的粉末來均勻的撒在頭上,然後讓豬肉強將那碧綠色的寶蓋舉在自己頭頂不遠之處,便大搖大擺的走進場去,說也奇怪,就在這時,他頭上的髮鬢竟如那張果一樣無風而舞起來。
那張果坐在靠椅之上,本來一直半眯著眼,忽然瞧到任天棄如此進場,臉色頓時微微一變,身子也直了起來。
任天棄站在場中,張果地一名弟子就道:“杭州的任真人,你有什麼法術,儘管使出來吧。”
任天棄此時是胸有成竹,微微一笑,向著那張果將手一揖道:“無量壽佛,張真人,貧道想向你討教一二,不知可不可以?”
他這話一出,場上所有的人竟皆譁然,這任真人容貌醜陋,年紀瞧來也不大,居然膽敢向堂堂御封的“玉虛奉真大法師”挑釁,那不是自尋黴頭麼。
那張果凝視著任天棄,眸子中射出了兩道寒光,不過對方既然提出了挑戰,自然不得不應,輕哼了一聲,他旁邊那名捧著古劍的老道士就站出來道:“家師身份何等尊貴,自然不能輕易與人交手,任真人要鬥法,就與我鬥罷,還請賜教。”說著就將古劍一橫。
任天棄有自知之明,知道這人必然有些手段,那裡會和他硬碰硬,當下哈哈大笑道:“今日既然是獻法,貧道自然是說不得要獻醜了。我有個酥筋軟骨咒兒,能將人咒得筋酥骨軟,渾身無力,還要請這位道兄試試。”
那老道士一臉的不信,響如洪鐘的大聲道:“好,我倒要試試任真人的手段。”
任天棄低聲對豬肉強道:“豬肉強,我要是念咒,你就不停的搖這寶蓋。”
豬肉強也低聲地道:“老大。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任天棄這時便閉上了眼睛,嘴裡唸唸有詞,卻是:“你是騙子,我是騙子,大家都是騙子,豬肉強,快搖寶蓋,快搖寶蓋。”
豬肉強連忙搖動寶蓋,任天棄的髮鬢頓時向上狂舞起來。模樣甚是威風。
那老道士聽他念了半天。自己並沒什麼感覺,只在發愣,卻聽張果乾咳了兩聲。
他跟張果已久,自然知道這是讓自己輸的暗號,雖然大是詫異,但不敢違背,“哎喲”一聲,手中地古劍已經掉在了地上,跟著一下子跌倒在地,渾身發起抖來,果真如中了任天棄的咒語。
此時那張果道:“任真人好一個軟骨咒,小徒法力低微。你還是饒了他吧。”說著嘴裡也念了兩句,那老道士頓時恢復了神智,撿回了古劍,又站回了那張果的身邊。
任天棄是見好就收,低聲讓豬肉強不要再搖寶蓋,然後向張果一揖,大聲地道:“無量壽佛,貧道雖然久聞張真人之名,但一向不服。卻不想真人居然能破了貧道得自張天師親自所傳的軟骨咒,真是佩服,佩服得緊。”
那張果聽他言語知趣,臉上也笑了笑道:“任真人果然是好法力,原來是得自張天師所授,這就難怪了。”
這兩人一言一語,旁邊的所有道士卻都轟動了起來,要知張天師已經羽化登仙數百年,在場的道士中學天師教的極多,那是他無數輩地徒子徒孫去了,而任天棄若是曾經得到張天師的指點,那按輩份豈不是自己的祖師爺爺,這軟骨咒兒瞧來甚是厲害,卻沒想到那張果居然輕輕就化解了,那此人的法術就更是莫測高深了。
在場的道士中,雖然都會畫幾筆桃符,念幾句咒語,走幾圈罡步,但都只得其形,未得其神,並無真才實學之人在其中,親眼目睹任天棄與張果如此鬥法,心中大懼,都認定自己再混不過去,全都垂頭喪氣起來。
任天棄帶著豬肉強走下了場,此時他的地位頓時自然不同了,眾道士紛紛圍過來向他滿臉堆笑的獻媚,大多數人都問他在那裡碰到張祖師爺的,任天棄便胡扯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