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冽再度閃身堵住她,她換個方向,他繼續堵。
張活柔氣不過,伸手打他。
閻冽捉住她手腕,她動不了,他沉著臉警告:&ldo;張活柔,適可而止!&rdo;
張活柔很想兜口兜臉沖閻冽吼回去,但她沒有,反而看似冷靜下來,也不掙扎,嘲諷道:&ldo;把我們當猴子那樣耍,很有意思是不是?我們慌慌張張抵抗的樣子,是不是很狼狽?看著很可笑很滑稽對吧?有臉拿我們的生死開玩笑,你尊重我們嗎?適可而止這四個字,麻煩你拿回去自己用。&rdo;
閻冽看著她的眼:&ldo;我沒有耍你們!&rdo;
張活柔冷冷地笑了出聲:&ldo;那是什麼?鍛鍊我們?讓我們長記性?我可沒忘記,我求你救他們時,你首先做的是抓緊機會狠狠把我訓了一頓。&rdo;
閻冽兩道劍型白眉攏成直線:&ldo;難道我訓得不對?你輕舉妄動,自以為是,結果差點造成不幸。我若不幫你長個記性,你下回再出事,我未必每回都來得及時。&rdo;
他的判詞,什麼輕舉妄動,自以為是,聽得張活柔心裡又堵又澀。
她沒有輕舉妄動,出發之前,她花了時間研究顧躍給的圖紙,出人命的7戶店鋪分佈位置她記得很清楚,也提前搜羅了一批能幫上忙的符紙。
她失算的,是沒有摸清商業街過往的歷史。
她也沒有自以為是。發現情況不妥,她第一時間要撤退,只是狐狸眼動作比她快。
張活柔沒有一句句跟他算帳,她忽然感覺無力,只選擇回應他最後一句:&ldo;是嗎?那來不及就來不及,我不稀罕你救。&rdo;
閻冽:&ldo;我不救你,你有能耐保命?&rdo;
張活柔:&ldo;這三年來我出入凶宅,每次活著回家,請問有多少次是你的功勞?&rdo;
閻冽諷刺:&ldo;那不是因為全靠我給的武器?沒有它們,你能做什麼?&rdo;
張活柔愣了愣,心臟生出一陣被踐踏的痛楚。
她清理倒賣凶宅的過去三年,吃過大大小小的驚,受過各種淺的深的的皮外傷,但她從未退縮,自食其力,迎難而上,不曾訴過一個&ldo;苦&rdo;字。
可這樣的她,在閻冽眼中,不過是借他的本事狐假虎威。
她的付出,她的努力,她的能力,他一一否定。
張活柔不由得紅了眼,怔怔瞪著閻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掙開他的手,後退了兩步,低頭翻找自己背帶褲的口袋。一個個翻,將裝在口袋的符紙一張不剩的翻了出來,如數扔到閻冽的腳下。
再將脖子上的桃木劍吊墜,用力扯下,橫手扔過去。
桃木劍吊墜跌在那堆五顏六色的符紙上,沒有發出聲響。
閻冽心裡顫了顫:&ldo;你什麼意思?&rdo;
張活柔半天才扯出一個乾笑,指著他腳下那堆東西,說:&ldo;靠你的武器是吧?我以後不靠了,我不用了,全還給你。&rdo;
她話裡的刺又尖又硬,閻冽咬著後牙槽:&ldo;沒有它們,你不可能對付鬼禍,也休想再靠倒賣凶宅賺錢。&rdo;
頓頓,&ldo;和還債。&rdo;
張活柔無所謂地說:&ldo;不倒賣就不倒賣,我有手有腳,肯定有辦法把欠你家的債還清還淨。&rdo;
&ldo;你家&rdo;兩個字她念得特別重,閻冽鳳眼陰冷,瘦削的兩端臉頰僵硬內陷,握拳的手,指關節幾乎要斷。
他說:&ldo;隨你。但你為它們付過的錢,恕不退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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