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兒微微一頓,似乎是想起墨毓還在身邊,怕嚇到她使她對自己產生不必要的惡感,便換了一種較為溫和的表達方法:&ldo;本尊的手段你是明白的,後果自負。&rdo;
北饋垂著眸,低低地應諾。
&ldo;好好服侍她。&rdo;卿淡曨拋下這句話便離開。
北饋待她離開後才有動作,上前,將託盤呈現在墨毓面前,低垂眼眸:&ldo;請用。&rdo;
墨毓掃了一眼,見不過一盅清淡小粥,淨手後便取食了。
食罷,她淡淡詢問道:&ldo;這是何處了?&rdo;
&ldo;不知。&rdo;北饋如實道,見她微微蹙眉,解釋道,&ldo;我不識外域。&rdo;
墨毓微微頷首,抬起手:&ldo;幫我解開。&rdo;
北饋替她解開,似乎很突兀地道:&ldo;雖我不知此處何處,但快到北辰了。&rdo;
墨毓自然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頷首,下床。她赤腳踩在地上,被毛絨絨的毛毯安撫了。
從來沒試過,原來這麼舒服嗎
她微微走神了一下,卻還是走出此處,和半躺在軟榻上的美人聖主目光對上了。
卿淡曨正在剝橘子,看到她時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ldo;要吃橘子嗎?&rdo;
墨毓溫和道:&ldo;不,我出來不是為了跟您聊天的。&rdo;
卿淡曨唇角微微上揚許些:&ldo;哦,那你做完事再來找本尊罷。&rdo;
墨毓笑吟吟地離開,沒有回應。
卿淡曨嘁了一聲,繼續剝橘子。
真是謹慎。
卿淡曨撩起珠簾,看見墨毓坐在案前,微微挑眉,上前。
她發現墨毓趴在案上睡著了,微微感到有些好笑,走到她身後,纖長的手指滑過桌上寫著字的紙,無意間點在最後一句上。
&ldo;烏鳥私情,願乞終養&rdo;。
她無意看到這句話,細長鳳眸中微有波紋。
恍若靜水漾開,粼粼有光。
她看向一邊侍候著的北饋,眸中似乎含著零星細碎的笑意:&ldo;主子趴在這兒睡著了也不管,你想進刑室,對嗎?&rdo;
&ldo;本尊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沒想到和你弟一樣。&rdo;卿淡曨似乎很溫和地笑著,伸手抱起墨毓,目光皆在她身上,沒有一點餘光肯施捨。
北饋聽到這話沒有任何反應,繼續保持著沉默,低垂著眼瞼,恭敬到柔順。
卿淡曨這一抱便看見因她趴著睡被遮住的最後一段,嘁了聲,心情稍微好了許些。
默就默唄,非要默《陳情表》,還遮了一段,這是生怕她不誤會啊。
墨毓迷迷糊糊地發現自己走在一道狹長濕冷的過廊中,想了想,覺得自己又陷入了那名為記憶的夢境。
她抬頭,微微倒吸一口涼氣。
到底是多麼喪心病狂的有錢人,竟然在牆上鑲夜明珠照明!
但她如今的身體不隨她的意識改變,繼續走在過廊中,腳步穩重堅定。沒有她此生熟悉的佩玉相鳴聲,卻別有一番滋味。
終於,似乎是走到了,面前出現了幾間似乎是牢房的房間,每隔一間,牆體內就喪心病狂地用夜明珠照明。
其中一間,牢門是半敞著的。
&ldo;她&rdo;走到那間前,一白色長髮的人坐在其中,傾城的側臉對著她。
墨毓想了想,按卿淡曨和卿離的說法,她在世只有卿離在,推測這人是卿離。
卿離坐在普通的椅子上,坐如屍。他看著自己的手,其上有鮮血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