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懿有火沒處發,再次冷哼一聲甩袖而走。
所以說他最討厭那個女人了!怎麼找都找不出錯,一有異動跑得比兔子還快,滑不溜秋地跟泥鰍一眼!
莫名理解了其他朝臣特別是御史臺對於殷玖的看法
他走著,拐角就遇上了一個賣身葬父的姑娘家,目不斜視地離開。
殷玖倒是多看了幾眼,杞翃覺察到了,輕聲提醒了墨懿一聲。
墨懿停下腳步,回眸淡淡道:&ldo;怎麼,府裡缺人了?&rdo;
殷玖微微笑道:&ldo;不是,只是覺得這位姑娘有幾分眼熟。&rdo;
墨懿掃了一眼那女子,看向杞翃。
毓兒說眼熟,你知道是誰嗎?
杞翃搖了搖頭。
他和殿下負責範圍不同,他負責的是達官貴人,而殿下的範圍更多是平民百姓。
殷玖思考許久,終於想起來了:&ldo;你不就是那個因為毆打朝官而入獄的那勇士的妹妹嗎?&rdo;
雖然她把那些案牘交給樂霽處理,不代表她沒看過。而且因為那件事性質太過於惡劣,她還特意出宮去看了那位勇士。她那時也就看到了這位探監的姑娘。
女子渾身一顫。
&ldo;本官記得那位勇士的供詞是父母早亡,和妹妹相依為命,而妹妹卻被那個朝官看上了,所以才動手傷人。&rdo;她含笑道,再次掃了一眼&ldo;賣身葬父&rdo;四字,&ldo;那名朝官僅僅是被打了一拳,別說斷指折牙了,連印子都沒留。而那位勇士卻被滯留至今,似乎已經奄奄一息了。&rdo;
女子顫抖著,語氣含著幾分怨懟:&ldo;毆朝官,似乎並非死罪&rdo;
杞翃適時開口:&ldo;徒三年。&rdo;
僅僅是毆,是徒三年。折傷的,方為絞。
&ldo;所以,本官猜猜,你是覺得心有不甘,試圖被貴族公子或者高風亮節的朝官買下,述明原委,然後救你哥?&rdo;
殷玖說著,無奈搖了搖頭,&ldo;你哥為了你不惜毆朝官,你倒是直接把自己賣了。&rdo;
墨懿看著她三言兩語闡明真相,微微勾唇,&ldo;毓兒,何必多說。&rdo;
這傢伙該慶幸她遇上的是毓兒而不是惡霸,不然哭都無處哭去。
有自己的思量見解是好事,但是看不清如今世道卻按自己的思量一意孤行就是愚蠢無知了。
女子低垂著眸不語。
&ldo;不過如果你想救你哥,本官倒是可以給你指名一條明路‐‐&rdo;
女子抬眸,眼眸含光。
&ldo;看見了嗎?&rdo;殷玖往北處望去,眸色譏諷,&ldo;那個登聞鼓。敲響它,你哥就有救了。&rdo;
她對這種溫室裡的花朵沒有任何幫助的興趣。
墨懿:&ldo;殷玖,閉嘴。&rdo;
讓她敲登聞鼓是生怕他不夠忙嗎!
殷玖回眸沖他一笑,重新對上女子灰暗的眼眸,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端詳姿色,彷彿看待物品一樣看著她。
女子感覺到了莫大的侮辱,卻渾身僵硬不敢掙扎。
殷玖低聲笑了:&ldo;莫要覺得本官會幫你。這世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唯有自憐,方有人憐。&rdo;
&ldo;父親覺得可是?&rdo;她回眸,沖墨懿一笑。
墨懿微微蹙眉,&ldo;你這是什麼意思。&rdo;
雖然高興於毓兒叫了&ldo;父親&rdo;,但是這語氣陰陽怪氣地聽著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