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是不能先說的。
殷玖在旁道了一句：&ldo;我也想知道。&rdo;
奈止頓了頓，斟酌言語道：&ldo;你們前些日子辦的那案，那個富商說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佘廊當小妾了。&rdo;
就是說，推翻供詞，並且倒打一耙。
佘廊就是富商說的強迫他女兒的官員。
&ldo;而且佘廊上諫彈劾了你們。&rdo;
&ldo;罪名是辦案不力，陷害同僚。&rdo;
奈止兩句話說完，車廂內陷入了沉默。
樂霽面色極其難看。
怎麼可以這樣?
明明之前哭的那麼悽慘，又為了什麼寧願讓女兒變成他人的妾?
殷玖幽幽嘆道：&ldo;真是的，那天還浪費了我的透花餈。&rdo;
她轉頭看著樂霽，微微笑道：&ldo;目之，此間皆是以子女為棋之父母，我無錯矣。&rdo;
奈止和樂霽沒有絲毫停頓，異口同聲道：&ldo;不是!&rdo;
殷玖好暇以待：&ldo;哦?&rdo;
奈止沉默。
樂霽抿唇道：&ldo;我父母就極其疼愛我。你不懂。&rdo;
殷玖微微頷首，似是讚許：&ldo;然，我不懂。&rdo;
奈止連忙開口：&ldo;您莫要如此低落，您之父極其念您!&rdo;
&ldo;您&rdo;?
樂霽看了殷玖一眼，陷入沉思。
能讓奈止用&ldo;您&rdo;的，有誰呢?
殷玖失笑，搖頭：&ldo;真抱歉，我不懂。&rdo;
奈止似乎也覺說漏嘴了，頓時不敢多說。她輕輕嘆息一聲，目光複雜而誠懇：&ldo;遲早會懂的。&rdo;
&ldo;承你吉言。&rdo;殷玖眯起眼笑道，語氣卻沒有任何的波動。
不多時，馬車駛至宮門。
奈止斂下所有表情，淡淡道：&ldo;接下來的路是必須自己走的，兩位莫要見怪。&rdo;
殷玖微笑道：&ldo;不敢。&rdo;
樂霽沉默片刻，才道：&ldo;不敢。&rdo;
走在宮廷道上，奈止很平靜地為兩人介紹宮殿：&ldo;那邊是臨江閣樓，先皇在時住著一位相對受寵的妃子，然後被陛下給先皇殉葬了。&rdo;
奈止：&ldo;&rdo;為什麼要介紹這個?
&ldo;還有那邊一座，比較受寵的貴嬪住過的，然後被出家，據說前些年受不了死了。&rdo;
奈止：&ldo;&rdo;到底介紹這個的意義何在?
殷玖幽幽嘆道：&ldo;奈大人的意思是，花無百日紅，讓下官多加註意嗎?&rdo;
奈止連忙道：&ldo;不敢。&rdo;
這話是講給樂霽聽的，陛下想讓她收斂點，但是沒想到樂霽沒聽懂，殿下卻會錯意了。
殷玖淡淡看她一眼，溫和道：&ldo;不敢最好。&rdo;
奈止腳步一頓，差點給她跪了。
這也太像陛下了吧!這語氣和神態，真是絕了!
樂霽突然開口：&ldo;奈大人給我等外臣說這些，是為何?&rdo;
奈止抿唇，道：&ldo;陛下的吩咐，本官不敢揣摩聖意。&rdo;
樂霽微微頷首，目光凝至遠處的宮殿之上：&ldo;東邊那座，是何?&rdo;
&ldo;是東宮。&rdo;奈止回答，沒有多看殷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