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氣氛頓時凝固。
襲弭那平靜地令人耳熟,耳熟地讓人不寒而慄的聲音響起,即使是殷玖,也不由自主地往後躲了一點。
十六入朝,屢破奇案,不過二十成為大理正,這一世因為今年兩少卿獲罪提早成為少卿,二十四歲的襲弭,於大理寺中,淫/威深重。
襲弭看見一室寂然,所有人乖巧狀之欣欣然向陽之態,微微眯起眸子。
看向樓遐,後者移開目光,四十五度望向罳頂。
殷玖埋頭苦幹,看上去老實無辜至極。
除了面上的墨痕。
襲弭作為最年輕的大理少卿,自然是很快推理出了來龍去脈,微微冷笑,&ldo;殷玖,出來,本官有話跟你說。&rdo;
殷玖視死如歸離開。
其他人為她默哀。
樓遐想了想,敲打了其他人一番,也跟了上去。
&ldo;你初來乍到,想要跟其他人弄好關係,本官可以理解。&rdo;
殷玖低頭,不知在想什麼。
&ldo;但是請你在工作結束以後,可以嗎?&rdo;襲弭雖然說的是問句,但是不過是反問。
不可以也要可以。
殷玖如一個普通後輩一般垂頭聽勸,讓襲弭心情好了一點。他道:&ldo;把你腦子裡那些&l;《羅織經》&r;忘掉,好好背律疏,他們自然會跟你交好。&rdo;
殷玖小幅度點頭。
襲弭這才放過她,道:&ldo;回去工作,念你初犯,今日將兩日的任務完成就可以回去了。&rdo;
殷玖:&ldo;是。&rdo;
無論裝得多乖,乖得無辜,永遠逃不了懲罰。
就像是前世少卿說的,殺了人,認錯誠懇,最多延遲行刑,不可能看殺人犯長得乖巧可憐就徇私舞弊,不罰。
也正如律疏所言:&ldo;德禮為政教之本,刑罰為政教之用,猶昏曉陽秋相須而相成也。&rdo;
&ldo;徽之太嚴厲了。&rdo;
沒有威嚴的正卿出場了。
襲弭,字徽之。
襲弭看向來者,語氣嚴厲:&ldo;是您太寬鬆了。&rdo;
雖然用了敬詞,但樓遐和殷玖仍舊感覺到他的態度沒有半分軟化。
樓遐笑道:&ldo;徽之這麼嚴厲,若本官也嚴厲,怕是這群小子叫苦不迭。&rdo;
襲弭皺起眉頭,抿唇:&ldo;這並非您逃避責任的藉口。&rdo;
殷玖在他們對峙之時,在樓遐暗示之下,悄悄退去。
離開他們說話範圍,立刻動如脫兔。
回到室內,同僚圍了上來。
&ldo;怎麼樣?&rdo;一個同僚這麼問道,眼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卻沒有惡意。
&ldo;沒關係,習慣就好。&rdo;一個同僚心有餘悸,想起幾日前的光景。
殷玖趴在桌子上,長舒一口氣:&ldo;得救了,果然正卿是好人。&rdo;
眾人哈哈大笑。
過了一會兒,殷玖道:&ldo;快回去辦公罷,遲一點我請諸位。&rdo;
中有一人道:&ldo;確實,要是少卿殺了個回馬槍,我們就都要完了。&rdo;
室內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殷玖笑容溫和。
這樣子,算是被承認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 那個努力跟同僚打好關係的殷玖
殷玖 : 同僚真熱情。
同僚 : 新來的挺可愛的,完全不像謠言裡傳的那樣羅織罪名一流,更像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