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躍度足夠,剩餘積分幾乎繳不起這個月的房租。
繳不起房租的後果,就是剝奪居住權。
這一懲罰並不是說把租客從房間裡趕出去,而是徹底剝奪玩家在華夜的逗留資格,把他/她趕到遊戲裡,無期限地充當npc。
作為一個長期有自殺傾向的抑鬱患者,左渡原本不害怕死亡,但一想到失去自我意志,變成任人擺佈的木偶就感到焦慮,這焦慮又助長了他的抑鬱。他一抑鬱,玲奈等人就不好了……
感覺身邊的烏雲又要開始積雨,玲奈連忙問道:“華夜現在一共有多少固定團隊了?”
四靈花身處的情報組織能量頗為強大,她當即報出準確數字:“到昨日為止,479隊。我們較為一致的看法是,這個數字達到500後,團隊賽就要開始了。”
華夜每天都有新玩家到來,500個小隊的組成恐怕不是難事。
“但每個小隊都要進行磨合和發展,”四靈花又道,“我想,至少是要經歷過一次團隊本的。”
玲奈和普里克默默地看向周身散發消沉氣息的左渡,後者不安地挪動了一下。
因為他遲遲沒有到來,雙花街小隊至今沒有下過團隊本。
“還有三天時間,就是我們的第一個團隊本。”四靈花放下已經空空如也的啤酒罐,灰藍色眸子認真地看了左渡一眼,“小玲奈,普里克,這三天裡你們不要再去下個人本,我們得找個自由本組隊練習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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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這個龐大遊戲內到底有多少副本,塔樓大廳內有一塊大螢幕,每天滾屏播放副本標題,常常一整天下來沒有一個重複。
玲奈進入遊戲兩個多月,一共下了八個單人副本,三個組隊副本。普里克和四靈花的經驗自然比她豐富,但除了三人合作的那兩個組隊副本,竟是沒有相同的。
遊戲內有一條重要法則是:玩家不允許向其他玩家透露副本資訊。
自然的,再精彩的推理小說也經不起洩底。
但無孔不入的情報商們還是儘可能地收集每個副本的資訊,然後將能賣的都賣出去。比如說你即將進入一個傳統的密室殺人案件,情報商則告訴你“泡泡糖”,可能看上去毫無關聯,但機靈的你主動去買了個泡泡糖嚼著玩,嚼著嚼著吹了個泡泡,於是由泡泡想到氣球,由氣球想到密室,然後靈感有如天外飛仙:
兇手並沒有進入密室,他透過氣窗往室內吹了個巨大的熱氣球,然後往氣球裡灌滿水,硬生生將死者壓迫至死。
當然這是極為理想的情境假設,大多數時候玩家們只是拿著“拖鞋”、“鍋巴”等暗號摸不著頭腦。
玩家每個月進入副本的次數是有限制的,除月末的團隊本外,不論單人還是組隊,最多五次。玲奈覺得這個設定蠻合理,在沒有團隊本的前提上,五個副本打下來基本就夠繳房租了,吃喝上可能還要儉省些。
四靈花熬過了最初的三個月,還清了欠款,還把自己發展成了一流情報販子,怎麼想都讓玲奈忍不住星星眼。
第二天,玲奈代表雙花街小隊去了塔樓大廳,在副本池為四人組抽中了一個名叫“然後偵探就死掉了”的自由組隊本。
然後他們有四個小時的時間做準備工作。
具體內容為,普里克對著自己一堆道具挑挑揀揀,不知道該帶哪些進本,畢竟他只有八個物品欄呢。玲奈一面對他的凡爾賽發言嗤之以鼻,一面阻攔左渡無節制地攝入鎮定劑。
稍晚些時候,四靈花從外面回來,面色如常地宣佈:提示詞是“多餘”。
早知道這些提示詞大多含糊到無用,四人也就並沒有花太多時間研究,由四靈花最後做了一次團隊鼓舞后,他們一同去塔樓刷手環,進格子。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