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儀……”錦書踟躕著輕聲喚他。
他眉毛一抬,似詢問。
“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錦書猶豫著還是問出口,憋在心裡實在是太難受,如果他是因為昨夜她幫他解毒而心存內疚,那麼,真的沒有必要這樣做。
紀宣儀笑嘆著:“原來你的小腦袋瓜在琢磨這個?”他斂了笑意深深看她:“不要覺得奇怪,你就當我是突然醒悟了,突然開竅了,我想這麼對你,想要你過得開心快樂,就這麼簡單。,”
這能算是告白嗎?他好像回答了又好像什麼也沒回答,錦書有一下沒一下地扒著飯。
“對你好也能讓你這麼困擾,真是拿你沒辦法。”他嘆氣著,眼裡卻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意思。
錦書尷尬道:“盡說我,你怎還不吃飯?”
他揶揄著:“秀色當前,美食失色,我看著你就夠了。”
錦書羞赧道:“你不會是說我長得太難看了,倒了你胃口?”
他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好久,方別有意味地看著她,喘息道:“你很快就會知道,我的胃口有多大。”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想起先前他說要狼吞虎嚥地吃了她……錦書羞得恨不能鑽到桌子底下去。
“二奶奶……”話兒在門外喚道。現在情形可不比往日了,不能再隨隨便便地闖進去,說不定二爺和二奶奶正在親熱呢!昨日二爺和二奶奶終於成了好事,看二爺今日對二奶奶關懷體貼得不得了,吃飯也不讓她們伺候著,嫌她們晃在眼前礙事。
錦書忙坐正了身子,道:“話兒,進來說話。”
話兒掀了簾子進來,看見二奶奶滿面通紅地,二爺則是笑意吟吟,忙道:“話兒好像來的不是時候呢!話兒還是呆會兒再來吧!”說著便要退了出去。
錦書怨嗔地看了宣儀一眼,都是他鬧的,現在連 話兒都來笑話她了,窘道:“怎這麼多廢話,有事兒快點說。”
話兒遞上一個長布包,道:“這是方才三奶奶讓人送來的,說是給二奶奶的禮。”
錦書接了過來是,問:“是什麼?”
“好像是一幅畫,說是三奶奶親自畫的。”話兒回道。
“哦!是弟妹畫的,我倒是瞧瞧。”紀宣儀拿了過去,解了布包,走到桌案前展開,一下就變了臉色。
錦書看他神色不對,奇道:“怎麼了,畫的是什麼?”
紀宣儀胡亂把畫一卷,冷了聲道:“話兒,你把這個給三奶奶扔回去,記住,是扔,就說是二爺我吩咐的。”
“拿來我瞧瞧。”錦書伸了手。
紀宣儀不讓,把畫塞到話兒的懷裡:“快去……”
“宣儀,你這是做什麼?哪有把人家送的禮物扔回去的,這樣做太不禮貌了。”錦書薄責道。
紀宣儀眼神陰鬱得可怕,沉聲道:“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無禮便還她更無禮。”
錦書上前從話兒手裡拿過那幅畫,展開來,只見畫上畫了一株梧桐樹,樹上棲了一隻雀鳥,旁邊題了一詞:梧桐本為鳳凰栽,卻引雀鳥望枝來。痴心欲與鳳凰攀,落得閒人帶笑看。
錦書心裡一陣難堪,她得罪淑媛了嗎?她要這樣奚落她。
“別看了,這種破爛東西有什麼好看的,她自以為是大都護的女兒便了不起了嗎?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我看等她這隻鳳凰落了毛,不不如一隻雞。”紀宣儀氣憤道。
錦書‘撲哧’笑出聲來。
“你來還笑,你等著,我這便去畫一隻落了毛的鳳凰給她,來而不往非禮也……”說著,氣沖沖地就要去畫畫。
錦書忙拉住他,笑道:“瞧你,怎麼也跟女人一般見識了?跟自己的弟妹置氣,你損我,我損你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