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容易,做起來卻難,五指尚且有長有短,做不到一視同仁,也不要偏頗過甚,錦書這孩子,雖然你最看不上她,但她畢竟已是紀家的人,凡事要有個度。”
徐氏哪裡聽得進這些話,老太太分明就是袒護著錦書,就算他們昨夜沒在一起又怎樣?她的存在就是個麻煩,昨夜妹妹還向她抱怨了,說宣儀對凝素太冷淡,這事若是不成,還得早日為凝素另擇良婿……當初她可是在妹妹面前打了保票的,宣儀也是說過一年以後休掉錦書的,可是現在,宣儀的心意好像已經不是那麼堅定了,倘若他真的被這賤人迷了心去,她豈不是奈她莫何?還有,妹妹那裡要如何交代?但是這些想法不能再老太太跟前透露,不然老太太這個弄不清狀況的,一定會壞事。徐氏掂量再三,叫她認錯是不可能的,那樣不是長了那個賤人的威風?於是,徐氏不鹹不淡道:“老太太說的是,也不是媳婦太過嚴苛,實在是茲事體大,萬一有對神佛不敬之舉,菩薩降罪下來,可是誰也擔當不起的,也幸虧他們沒做出更出格的事來,否則媳婦真是沒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了。”
祖母知徐氏要面子,讓徐氏給錦書道歉是不可能的,她若是幫的太過明顯,說不定徐氏還會把滿腹的怨氣都撒到錦書頭上去,只好道:“好了,既然沒事了,那就趕緊去用齋飯,時間也差不多了,不過,媳婦,我這裡還有一句話,錦書這孩子,我挺中意的,以後,你就不要再為難她了。”
徐氏心一凜,笑道:“老太太,您多心了,倘若錦書是乖巧的,媳婦哪會為難她。”
祖母輕哼一聲:“反正我也沒多少年頭好活了,到時候這個家隨你們折騰去。”徐氏這話純粹是敷衍,乖不乖巧到時候還不是由她說了算?要挑一個人的好容易,要挑一個人的錯更容易,晴煙和淑媛都是爭強好勝的,就這一個什麼也不爭的,又這麼不受待見,這樣下去,這個家不亂套也不行,哎!可惜自己年歲已高,力不從心了。
徐氏又是一震,趕緊賠笑道:“老太太會長命百歲的。”
宣儀見祖母此話說的甚重,也忙賠罪道:“是兒孫不孝,讓祖母操心了。”
“你們都下去吧!錦書留下,我有些話要對錦書說。”祖母微眯了眼,懶懶道,從斷香一事起,精神就越來越不濟了,剛剛又動了氣,心裡頭堵得慌,看來,真的是老了。
徐氏和宣儀行了禮退下,臨走,宣儀悄聲對錦書道:“我在外面等你。”
錦書點了點頭,目送他出門。
“錦書啊!過來,到祖母身邊坐。”祖母和聲道。
錦書尾骨還疼著呢!幸好那椅子上的軟墊厚厚的,把力都轉嫁到雙腿上,坐定了,等祖母說話。
“今日你受委屈了。”祖母看錦書始終含著淚,卻又隱忍著不肯掉下來,心疼著嘆息道。
錦書低垂著頭,默默不語,與其說委屈更不如說難堪,老夫人罵她不要緊,可是一口一個下賤姨娘,她雖未見過這一世的母親,可這副身軀總是母親給的,況且人都死了,還連累她也捱罵,真是難過。
“你婆婆就是這樣的人,氣量小,不能容人,為此,當初我也說過她好多次,不過她畢竟是你婆婆,有道是天下無不是之父母,你就多擔待著點,莫要往心裡去,以後她若再為難你,你便來告訴我,我是不會允許她使性子胡來的。”祖母拉著錦書的手說道。
“錦書知道。”錦書低低道,心中感激祖母對她的維護,然而想到老夫人又不免心寒,天下無不是之父母,這句話宣儀也曾說過,這句話在古代就是真理,誰敢去挑戰真理?她不敢,那是自己找死,對老夫人她只能忍,但是要忍到什麼時候呢?
“哎……宣儀那孩子心眼好,誠實,就是有些痴,有些事情或許他一時半會兒的轉不過彎來,你也莫急,你的好,他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