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府裡幾個年紀大的,也是不清楚陳管家的來歷,當初他進府時不過是個打雜的,因為做事勤快,人老實卻不木訥,不禁不木訥。根本就是很機靈,什麼事都能辦的妥妥帖帖。又讓人不覺得張揚,所以他很快就被升為管家。
雖然如此,卻也還是有一點蹤跡可尋,有人知道陳管家當年是大爺紀存儒在強人手裡救下才帶進府裡來的。大爺又沒回來,錦書只好把方晴煙叫來問。剛開始方晴煙還支支吾吾的,後來聽錦書說的滋事體大,才說了原委。
紀存儒是在山東救下陳又廷的,當時的情況很危險,陳又廷被一群強人追殺,因為他死活不肯把手裡的包袱給強人,紀存儒的身邊幸好帶了護衛,強人見是官府的人,無心戀戰,就跑了。陳又廷感激紀存儒救了他的命,誓死相隨,紀存儒聽他說他已經舉目無親,也無處可去了,就收留了他。後來,紀存儒也問過他,為什麼死也不肯把包袱給強人?錢財乃身外之物。他回答說,裡面的東西並不值錢,卻是他一個摯愛之人留給他的紀念,他是寧可丟掉性命也不能把東西丟掉的。
這樣一個人,似乎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況且紀家說起來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麼能無端做出這樣的事情恩將仇報呢?錦書想不通,如果蘇太姨娘沒有說謊,那麼陳又廷這樣做一定有目的,他的目的和這件事將會造成的結果一致嗎?如果一致,那就太可怕了,那就非但不是報恩,而是報仇了……“報仇”兩個字在錦書腦中一閃而過,如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大地,可是這光亮只是一瞬間,太快了,讓她看不清夜幕中的景色。
“錦書……錦書……”紀賞儀迭聲喚道。
“二叔回來了,想必你大哥也回來了,錦書,我先去看看,再問問清楚。”方晴煙起身告辭道。
錦書依然沉浸在剛才電光火石的那一瞬,努力在想,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大嫂……”
“二叔,你大哥回來沒?”
“回來了,去父親那了,我等下也要過去。”紀宣儀說道。
方晴煙道:“那我先過去。”又對屋子裡的其他人道:“你們也先下去,隨時聽候傳喚。”
“是!”一干老婆子依次退出。
“錦書,我有事和你說,本來這件事我想等查清了再告訴你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事了。”紀賞儀急道。
“哦?你快說。”錦書回過神來。
“就是那個陳管家,之前我們不是一直在懷疑雲娘在紀府還有幫兇嗎?我一度還懷疑這個幫兇是蘇姨娘,因為在淑媛的冰絲血燕事件裡,她身邊的丫頭嵐貞是有下毒的機會的,況且蘇姨娘一直對四妹進宮一事耿耿於懷,而四妹之所
****淑媛“功”不可沒,蘇姨娘想報復她也是有可能的。”
紀宣儀分析道。
錦書心裡一緊:“這事,你怎麼一直沒和我提起?”
紀宣儀嘆息道:“這些話,我對誰都不曾說過,有些事情,就算是有真憑實據在手也只能裝糊塗,裝不知道,更何況是沒有證據的事情,只是猜測而已。”
這話說的也是,有些事不是隻論是非對錯,還要考慮大局。錦書道:“還是先說說陳又廷。”
紀賞儀正了正色道:“可是經我的觀察,蘇姨娘哪怕真的下毒害淑媛的孩子,也只是洩私憤,看她行事,她還是考慮大局的,尤其是四妹在宮裡,她更不可能做對不起紀家的事,而云娘當初的目的就是要毀了紀家,所以她們的目的是不相同的,所以。我就排除了蘇姨娘。”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剛才也在想這個問題。”錦書附和道。
“其實我一直都沒閒著,把府裡的人一個個想過來,一個個加以排除,但還是沒有收穫。後來有一次,我和韓治在一起談話,他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