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宇文朗反應過來,他身後的幾個侍衛就“噌噌”拔刀。幾個人虎視眈眈,生怕琴玥是什麼刺客之類的。宇文朗唬了一跳,連忙吩咐道:“不得無禮!”
幾個人收回了刀,但是依舊神情嚴肅,一臉不信任的看著琴玥。琴玥也發現了眼下這幾人面色不善的樣子,當時她只認為宇文朗是個和皇室沾邊的逍遙公子,這樣看起來,他的地位真的還挺顯赫的。
眼睛裡忽閃了兩下,琴玥始終沒有主動打招呼,倒是宇文朗站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問:“凌大夫?是你?”
琴玥想起來今晚是穿著男裝出門的,他把自己又看成是金帳汗國鷹準部的小小大夫了
琴玥當下點點頭:“是啊,聞公子,想不到你也會在這裡。”
宇文朗笑道:“你忘了,我告訴過你我是上京人嘛。剛好今晚沒事,就出來轉轉。來來來,坐這裡。
這裡地酒味道還不錯。大冬天地。喝點酒暖暖身子。”
琴玥想拒絕。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她根本沒有和宇文朗敘舊談天地心情。更何況。宇文朗身後還有四個虎視眈眈地侍衛。個個氣場極強。琴玥才不想摻合進來。被這幾個當成眼中釘來防著。
當下她擺擺手道:“不勞煩你了。我還要……”
話還沒說完。宇文朗搖搖頭道:“不麻煩不麻煩。喝酒就是要和朋友一起喝才能品出味道來。”他看看琴玥地眼神。似乎意識到了身後幾人地強大氣場。臉上一沉:“你們幾個。先出去吧!”
侍衛們還想反駁。一看宇文朗堅決地表情。只好點頭:“是。”
屋子裡很快就只剩下宇文朗和琴玥。琴玥尷尬地笑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倒是宇文朗很樂呵地。幫她拉開椅子。又幫她倒上了酒。笑道:“嚐嚐。這酒地味道真不錯。”
要是被宮裡的妃子們看見,皇帝親自幫人端茶倒水搬座位,還不驚訝死。就算對最得寵的茹妃和柔妃,宇文朗也只是安心接受她們的照顧,而自己從不主動照顧她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皇帝的身份擺在那裡,若是太出格了,第二天就會有御史言官上摺子大呼“君君臣臣”、“尊卑有序”之類的東西。
而跟琴玥接觸卻不同。想當年,琴玥可是讓他去掃馬棚、挖溝渠,幹苦力活的。兩個人架也吵過,也算是共過患難,這跟平時在宮裡那幫整天算計、陽奉陰違的女人來說,是完全新奇且有趣的事情。
所以他即使回了上京,也一直在想著當初的事情。雖然只有短短的半個月,卻讓宇文朗覺得有種從未有過的真。這是在宮裡永遠體會不到的,青山綠水,茫茫草原,民風淳樸。旁邊還有一個看上去凶神惡煞,實際上人很細心的。
說他愛上“凌月”,倒也不是。他喜歡的,應該是的生活。整天木馬放羊,回到家裡,妻子把飯菜做好,一家人其樂融融。就連鄰居們,也都是真誠淳樸的。沒有爾虞我詐,也沒有刀槍劍戟。當皇帝,太累。
琴玥喝光了一杯酒,宇文朗又幫她倒上了一杯。琴玥接過,又一口喝掉。兩杯酒下肚,胃裡暖融融的,原本壓抑著的心情也鬆快了不少。不過她一抬頭,居然發現宇文朗兩手托腮,看自己看得目不轉睛的,不免有些羞惱:“聞公子,怎麼了?”
宇文朗笑著道:“沒事沒事,就是想起一些事了。”
琴玥低低的應了一聲,自己給自己杯裡倒了一杯,一看宇文朗杯子裡沒有酒了,也幫他滿上。宇文朗接過酒杯,和琴玥碰杯,琴玥又是一飲而盡。宇文朗笑道:“你還是像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沒有變?怎麼會……琴玥苦笑,在這幾年,她的變化算是最多的了。別的暫且不提,就說她對宇文護的態度一事,還有她參加過戰爭,對死亡的懼怕與驚恐一事。不怕死的都是些沒有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