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身跳下房頂,徑直回了屋子。
夏烈捏著手裡的酒杯,眼前滿是那張笑顏,如春花初綻,夏荷羞開,那一瞬間好似映得這黑沉的雨夜都明亮許多。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露出這樣真心的笑顏,不似以往那樣輕輕淺淺,看似親近溫和,實際卻遠在天邊。三年來,他夜夜聽著她那些奇怪的歌,心裡原本還存了的那點心思,慢慢就淡了下去,卻越發對那個能讓她心傷的男子好奇起來。究竟是個怎樣的男子,能讓這樣美好神奇的女子心傷至此,執著至此。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知道,他嫉妒了。
抬頭凝望,春雨漸漸厚重的夜空,沒了那女子的奇怪手段,大滴大滴的雨水砸在他的大紅衣衫上,慢慢浸潤進去,濕透了脊背,那份涼意讓他猛的打了個寒噤…
木艾迴到房間,換了軟軟的棉布拖鞋,泡了個熱水澡,接過小安手裡的棉布巾擦乾頭髮,問道,&ldo;少爺小姐們睡了?&rdo;
小安一邊開啟妝檯上的紫檀木盒,拿出象牙梳給夫人順著頭髮,一邊答道,&ldo;少爺們的房裡先前還有燈光,剛剛已經熄了,應該是都睡了。下午小姐的臉色可不好,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做惡夢。&rdo;
木艾輕嘆一聲,微微擰了眉頭,&ldo;本來是想帶他們出來開闊一下眼界,沒想到才出家門就遇了強盜,可謂出師不利。大禹還罷了,辛巴和幸兒才十歲,今日讓他們沾了血腥,恐怕以後會在心裡落下病根兒。&rdo;
小安笑道,&ldo;夫人也是有些心急了,今日確實有些太過兇險了。&rdo;
&ldo;家裡現在雖然還平靜,但是,懷璧其罪,誰知以後會有什麼事情,他們早些明白世事險惡,也有好處。如果他們肯和我安心住在神山上一輩子,就不必顧忌這麼多了。&rdo;
&ldo;聽冬至姐姐說那裡有花有果,一年四季如春,是天下難得的好地方。我也想上去看看,但是真讓我住一輩子肯定會嫌悶,城裡多熱鬧啊。&rdo;小安吐吐舌頭,說了實話。
木艾打趣道,&ldo;你不是捨不得熱鬧,是捨不得明月。&rdo;
小安立刻紅了臉,捏著衣角撅嘴說道,&ldo;夫人,就會羞我,我才沒有…&rdo;
&ldo;哦,那是我猜錯了?原本還想著,過兩年把明月調回花王城來,既然你沒那心思,就就算了吧。&rdo;
&ldo;呀,夫人,我沒有…&rdo;小安和明月分開有一年了,正是情濃思念的時候,聽夫人這麼說,也顧不得害羞,抬頭剛要辯駁,就見夫人滿臉笑意,才知道又上了當,羞窘得直跺腳。
木艾輕嘆一聲,&ldo;你這丫頭,嫁人有什麼可害羞的。你今年也十四了,再過兩年,咱們轉一圈兒回來,就該出嫁了。惜緣四個裡面,你挑個穩重的多教些,到時候好接你的差事。&rdo;
&ldo;是,夫人。&rdo;小安躬身應下了。
木艾低頭瞟兩眼妝盒裡那幾隻極精緻的玉簪和碩大的黑珍珠手串,挑了挑眉,&ldo;花都那邊送來的東西,一年比一年貴重,有些實在超出了侯府的規格,我總覺有些不對勁。就拿那把七星劍來說,天下獨一無二的好劍,怎麼就送到了我們府上來了?&rdo;
&ldo;夫人多慮了,肖舅老爺給咱們府上送東西,從來都是最好的,哪有普通的啊。聽說,誠少爺是跟著師傅學鞭的,恐怕是這劍用不上,就送了來給少爺耍呢。&rdo;
&ldo;但願是這樣,一會兒就睡了,不用挽發了,直接用絲帶繫了吧。&rdo;木艾抬手在妝檯的抽屜裡選了條藕荷色的絲帶遞給小安,心裡卻還是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