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艾站在窗前輕笑一聲,說道,&ldo;強硬?你就是打他一頓,他也不敢怎麼樣的,如此藏頭縮尾本就不是什麼見得光的人物。再說,強硬拒絕和好言拒絕不都是拒絕。以後,這些人恐怕不會安分,店裡那邊你要多精些心,如果碰到什麼危險,不必在意財物,照料好眾人安全。&rdo;
木三低頭恭敬說道,&ldo;是,夫人。&rdo;
&ldo;回店裡去吧。&rdo;木艾打發了木三,照舊吃麵、讀書,偶爾和幾個丫頭閒話幾句,眾人原本有些擔心,但是看見自家主母如此氣定神閒,也漸漸放下了心,邊說笑邊忙些小活計。
灰衣人拐了幾條街,賊眉鼠眼四處張望好久,似乎是確定身後無人,才扭身進了一家布莊,然後順著地道去了隔壁那家雜貨鋪,換衣之後,坐車從後門繞路回到陳府。
一路上他早把木三的話在心裡回想了無數遍,所以,到了陳乾的面前,磕巴都不打一下的添油加醋說了痛快,當然著重說了他軟硬兼施的手段和木三的強硬。陳乾冷冷瞟了他一眼,知道他害怕懲罰必然有些誇大其詞,對於這點他是不打算追究的,相反他很享受這種被人懼怕的感覺,似乎這樣就能掩蓋掉他也是被人控制的奴才這一事實。
不過,這女子拒絕利誘,倒也在他預料之中,想起花都那邊剛剛傳來的密信,下定決定要儘快解決此事。
不提陳乾那裡一肚子的陰謀詭計,單說夜裡木艾照舊練習飛針,歐陽把灰衣人最終進了齊家布莊脫身一事說了。
她也只是冷冷一笑,齊氏在這花王城裡確實是僅次於肖府的大商賈。和灰衣人口中那個有些勢力,有田,有錢的主子很是符合。
不過,要說齊家敢冒著得罪肖府和衛府的風險來招惹她,恐怕就有些可笑了。
這背後真正主事之人,也算是個心思細密的,身份掩護確實做得不錯,就算她把今日之事,告訴肖恆衛廣,他們追查下去,也有齊家當替死鬼。
當下,把這事拋在腦後,集中心神練習飛針,她的靶子已經從靜立的木頭人,變成了穿著軟木甲上下無規則翻飛的歐陽。軟木甲整體呈淡黃色,上面用艷紅的硃砂標好了密密麻麻人的穴道位置。而木艾就要在黑夜裡只憑眼力,準確的飛針射入每一個指定穴道。如此練習已經進行了七日,她的進步也是顯而易見的,連一向冷酷沉默的歐陽,也忍不住贊了句,很好。
木艾心裡微微吐出口氣,有些疲憊的靜靜靠在桂花樹下,仰望墨色夜空上,稀疏的星光。只有在這樣的黑夜裡,她才允許自己露出軟弱的一面。
白日裡她是全府的主心骨,就算泰山壓頂,也要表現得鎮定自若。照常悠閒自在的過日子,可是,沒有人知道,她心裡有根弦一直在緊繃著,時時刻刻都在防備著即將來臨的危險…
那個暗地覬覦的勢力已經越來越沒有耐心了,如果不出她所料,恐怕很快就會有所行動了。
只不過,他們會選在哪裡動手,會以何種辦法威脅她?綁架?還是下毒?
城裡人多眼雜,他們恐怕會有所顧忌,那麼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回村的路上了。如果把辛巴同誠兒、濤兒安置在一輛馬車上,他們會不會因為忌憚於肖衛兩府的勢力,放過孩子們,把自己當做主要動手物件,畢竟自己在他們眼裡只是個平凡的弱女子,應該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最好他們識相一些,否則,一旦動起手來,她一定要讓他們知道,什麼是他們不能惹的人。
空間裡的石頭也存幾萬塊,他們最好不要讓她下決心給他們建一座石冢安息才好…
第三日,木艾午後一到店裡就窩進花廳內室,春分伺候她換了寬鬆衣服,安穩睡了個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