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day
父王的身體並不是很樂觀,面色蒼白,像花園裡的雕像,他總是說沒事,然後問我今天又學習了什麼。母后總是將我拉走,在父皇忍不住咳嗽時,母后試圖掩蓋掉父王劇烈的咳嗽,她只能不斷提高嗓音打斷我的話,那聲音尖銳又顫抖。
我離開寢宮,我該去看書去了,有些書,總得有人去看才對啊。
……
1907day
我今天又遇見了那個人,那個叫二狗子的人。其實我很不想見,我的生活已經一團糟了,我不想再見他了,我不在乎他是誰的人,我只是想來取四哥落在這裡的書。
我們還是見面了,我真的懷疑我們是不是話本子裡的人,又一次相遇,又一次相助,還是他,變得是地點,不變的是人物。
碰見他真的好不吉利,我抱著書往馬車旁走,身邊一個人撞了我,然後飛快而逃,他拿走了我的錢袋,只顧著往前衝。
他出現了,又出現我的身旁,攔下了他,然後揹著我打了一拳,與上一次完全不同的風格打拳踢腳,然後利落的帶人過肩,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的錢袋,小王子。”
不是很想要這個錢袋,他的每次相遇,都不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
1908day
又邀請他回宮來答謝,見他對禮儀越來越熟練了,沒有欣慰全是頭疼,等待對方禮節一完畢,就已經消失在園中,讓人錯愕這到底誰是客,誰是主。我的腦子真是越來越疼了,但我還是留下了他,我借昨天之事假裝震驚於他的身手,以此學習,並加之試探他的過往。
我並不相信他的話,但我卻固執的有一種感覺,他的存在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並不崇尚神權,可你的到來,我不知道怎麼敘述,但真的像有神明短暫的陪伴我,二狗子,你的離去也是註定的對嗎?)
1920day
今天明月病了,我想抱抱它,卻被攔下,他們告訴我,明月現在的狀態很差,如果抱上去反而會傷了我。
它瘦了好多,腹部卻脹大著,表情痛苦的頻頻觀腹,它不停的刨地、起臥、甚至打滾。
我轉過頭抱著陪我來的老師,不爭氣的哭了好久,給它治病的馬伕也看了好久才走出來,臉上盡是躊躇,只說開個藥試試吧,可那猶豫的神情卻告訴我情況並不是這樣。
二狗子叼著跟草從草叢裡坐起,對著我說,我來看一下可以嗎,我在村裡幫過叔給家禽們治病。
我抓著他的袖子問他,你能救活明月嘛?
他沒有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只說看過才能知曉。
我讓他進去了。
因為我需要有個人告訴我,明月可以活過來,我不想要猶豫,不想要遲疑,我只想要一個肯定的答覆。
明月今年6歲,是一匹很溫順的褐黑色的母馬,我小的時候,總好叫它閃電,因為它的額前有一個閃電的標誌,很帥。但大哥不讓我叫,他說明月是女孩子,它聽了會不開心的,它是一個很愛美的小姑娘。大哥很喜歡明月,明月還是馬崽的時候就被大哥選中,一直陪著大哥身邊,也是它當時坡著一隻腳一路拖著大哥到軍營處,很可惜,還是遲了。
大哥離開以後,明月就一直在馬廄裡待著,鮮少有人帶它出去,它以前很溫順的,後來卻多了些暴躁,它不喜歡別人碰它,不喜歡別人牽它,它在等熟悉的味道,卻怎麼也等不到。
二狗子出來了,告訴我了明月的問題並不大,但需要開刀,他需要特別乾淨的環境要不然還是會很麻煩。
我問他還需要什麼,他又要了些東西,他最後走的時候,我拉住他的衣襟,問道,真的可以救回來完完整整的健康的明月,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