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在數年前,提起這個建議,他一定會狠狠訓斥一番。
但現在他老了,而且眼前這位與他共同生活了數十年的人,在他心裡的地位也早已非同一般。
“老婆子,你不要瞎說,我之所以對那楊老先生夫婦如此,全是看在我那結義兄弟的面子上,若沒有我那兄弟,我可能早就身首異處了。人還是要言而有信的。”
老者彷彿想到了什麼,伸手在婦人臉上摸了一般,調笑道:“倘若沒我那兄弟也許你還是知府夫人呢,哈哈哈。”
老者一句玩笑讓那婦人頓時大怒,“齊大壽!我給你說過多少次,我既然嫁給你,就徹底和鍾家沒了關係,你何故如此羞辱於我?”
齊大壽的刀疤臉閃過一陣侷促,急忙起身,扶著婦人坐下,“夫人切莫息怒,老夫不該亂講話,還望海涵。”
說著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遞到婦人面前。
婦人眼角含淚,輕聲啜泣,“當年鍾知府殘骸你們兄弟幾人,我自是不知,此事確實是他不對,事後他暴病而亡,也算是遭了報應。”
“你們沒有對我這一家婦孺多加刁難,我自是感謝於你,見你雖出身草莽,但為人也光明磊落,才同意嫁與你,如今、如今你為何這般羞辱於我?”
婦人言罷,拿起手絹不住的抹起了眼淚,這一下把齊大壽看的心中著急萬分,“夫人、夫人,千錯萬錯都是為夫的錯,你別傷心了,為夫不該亂開玩笑。”
要說這前知府夫人,倒也了的,本身知書達理,也是大家閨秀,嫁給齊大壽後,不僅幫他把回春堂大理的井井有條,生意愈發昌隆。
而且齊大壽那幾位結拜兄弟,也都給他們張羅著成了家,過了閤家歡樂的生活,眾人原本還有些芥蒂,但大嫂的這一番舉動,讓眾人徹底接納了她,個個對她敬重有加。
只是齊大壽今日這一番玩笑,開的不合時宜,讓她想起了之前的一段傷心往事,鍾知府慘死家中,生前的一眾狐朋狗友,趁火打劫逼迫的她差點自殺。
也正是後來齊大壽聽說了此事,覺得為難一眾寡婦實在可恥,便出面幫其趕走了那些狐朋狗友,給這幾位寡婦解決了難題。
沒成想,齊大壽被鍾夫人美貌風情,以及知書達理,如玉如蘭的氣質深深吸引,一番糾結之後,拜託媒人讓門提了親事。
此後鍾夫人便齊夫人,把齊大壽的小家打理的好生興旺,讓齊大壽愈發覺得撿到了塊寶。
如今看婦人哭的梨花帶雨,齊大壽心中大急,抬起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婦人息怒,怪我大老粗一個不該亂嚼舌根子。”
婦人也被齊大壽的動作,嚇了一大跳,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自己趕緊抹乾淨眼淚。
“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我再不提楊老先生之事,夫君以後切莫再提此事便是。”
見婦人消氣,齊大壽咧開嘴笑了笑,終於長舒一口氣坐了下來。
房頂上,一個微微波動,露出一道青衣長袍男子,靜靜的看著屋內,齊大壽一副怕老婆的樣子,忍不住搖頭苦笑。
既然已經確定了,此間無事,楊城便決定不再多做打擾,隨後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見了。
......
深夜,數百里外的一處野山。
山腰處安扎數個山寨,中間一處碩大的房屋內,一個儒生模樣的人正在打坐,突然眉毛微皺,睜開眼發現一個青衣男子正站在他面前,面帶冷笑看著自己。
儒生大驚,急忙起身,強做鎮定,“在下趙傑,前輩駕到,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隨著神識掃過,竟然沒有感覺到對方身上有任何靈力波動,讓他額頭頓時冒了一層冷汗。
“哼!你身為修士,卻在這落草為寇,佔山為王,倒是過的自在,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