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謙虛一點的說,他們就是因為我才聚到一起的呢。”
陵遊拆臺:“是因為你身上的東西吧?”
江別鶴補充:“能達成合作就不會是同一樣東西。”
“說到這個,我倒是有點眉目了,”繁寧抿了口熱茶,眉眼彎彎,含糊道:“真是讓人心酸的修仙界啊,有點好東西就遭惦記。”
說完,她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偏頭瞬間,眼裡住進了一彎柔軟亮色。
窗外的月亮掛在樹梢上,隱隱飛過的幾隻鳥雀振動翅膀,連帶著幾聲叫喚遠去了。
“今夜倒是有一個好月。”
空了的杯盞放在桌面上,因為一霎那的失力而晃動。
陵遊按住了它,“所以,今天能安靜一點嗎?”
秦明箏臉色有些僵,禮貌反駁了一句:“大概是不能的。”
“聽說清雲宗待會會來給你們引路看守的弟子……情況有點複雜,”她停頓了一下,勉強組織起語言,“他是剛剛被懲罰完了釋放出來的,至於犯的過錯,少有人知,少數知情人也諱莫如深,實在問不出來什麼訊息。”
繁寧聽完心裡就有了數。
如果連秦明箏都沒辦法得到訊息的話……
“那他犯的錯多半就牽扯到另一個不能說的人了。”
繁寧拍板,眼睛危險的眯起,“能被派來監視我們,他身後隱藏的那個人大概就是整件事的某個核心。”
“你的意思是,他今天就會動手?”陵遊有不同的看法,“這才第一天,如果我們立刻出事——”
“棋盤上的棄子而已,”繁寧冷笑,“懲罰完了這件事本就是宗主一句話的事,別人不敢提及,說明他曾做出的就絕不是什麼小事。”
“之前就敢挑戰規則的人,會因為自己的一條命就放棄動手嗎?甚至還不一定會丟命。”
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很有可能,”江別鶴點頭,對這種猜測表示了認可,“今日的事劍尊看了完全,他們自然是會先下手為強。”
秦明箏壓在桌面上的指尖發麻,她看著面前一個比一個淡定的樣子,臉上的表情終於變成了一片空白。
“那該如何是好?”她說,“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你出現的不是這個,”繁寧搖頭,一臉平靜的說出了更恐怖的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清雲宗宗主應該已經前往月離宗了。”
“把我們控制在這裡後,他一定會做的,就是去拆穿思過崖的假象。”
陵遊倒吸一口涼氣:“那不就是……”
江別鶴臉色緊張了起來,“危險了。”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繁寧說,“但是……”
“但是?”
“……今晚會被逼得提前出場的,還有另一個人。”
——
月上柳梢,被涼風不斷沖刷的思過崖上,再次迎來了貴客。
“顧仙尊,我們也有有許久未見了吧?……好友相會,你就這樣對我?”換了身服飾的清雲宗宗主面上友好,語氣愈加咄咄逼人,“一個思過崖而已,月離宗宗主尚在的時候我都能進,現在怎麼就進不得了?”
“這是我宗重地,”掌門單手背在身後,淡淡開口,“若以過往定現在,那你宗將百年不愁法器去處。”
非常掌門式的回答。
清雲宗宗主臉色一下就僵了。
他很清楚地知道對方在暗指什麼——那是兩宗上一輩宗主曾留下過的口頭協定,月離宗幫扶清雲宗,而清雲宗將法器第一批選擇權交給月離宗。
但今時不同往日!
縱使月離宗還是那個聲勢浩大的第一宗門,清雲宗卻已經不再是需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