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陸槐不敢多看她一眼。
沈書意上前，直接上手扯他的被子，“我看看。”
陸槐拉緊，“沈知青我真的沒事。”
“頭都被打破了，怎麼可能沒事！”沈書意的語氣不由地加重，她把帶過來的藥箱放下，這時英子送來一盆水。
這事是瞞著陸奶奶的，沈書意讓英子回去跟奶奶睡覺，英子擔心地看了看大哥這才離開。
沈書意看見他的眼，“陸槐，你不想奶奶擔心就讓我快點給你包紮處理傷口，你要是垮了，這個家誰來撐？”
陸槐鬆開了手，沉默地坐了起來，然後把身上的傷都露了出來。
“沈知青，又麻煩你了。”
沈書意看到他身上密佈的毆打留下來的痕跡，心口悶悶地問，“打不過你怎麼不跑？”
“那些人就是嘴碎，你沒必要動手。”
陸槐冷著一張臉，渾然一個不服輸的刺頭模樣，“他們該打。”
沈書意的手戳了下他的淤傷，聽到他“嘶”的一聲，這才回應他。
“我聽說了，總之謝謝你的維護。”
“但我不希望你受傷。”
陸槐沒看她的眼睛，卻聽出她語氣裡的關心。
他莫名的結巴了下，“不，不客氣，他們罵我了。”
沈書意幫他上藥時，朝前傾身。
剎那間，女生的體香隨著她的一個微微傾身飄了過來，若有若無，陸槐剛要往後躲，沈書意便先開口。
“別動，等會藥油弄得哪裡都是。”
她的話很輕很輕，就像羽毛落入他的心尖。
陸槐下意識抬頭，對上她溫婉的嬌嗔。
她那麼善良，陸槐怎麼忍得住他人對她的詆譭。
“嗯。”陸槐移開視線。
等上完了藥，陸槐又拿錢給她。
沈書意看了眼錢，意識到到他刻意拉開的距離。
“陸槐，你只是把我當醫生？”
陸槐聽到她語氣裡的酸澀，心跳先是一滯，隨即怦怦跳了起來。
她...她是什麼意思？
陸槐僵住，好一會才抬起頭，他的眼裡滿是不敢置信。
眼前的女生也朝他看來，雪白嬌美的臉蛋上帶著幾分憂鬱倔強，眼眶紅紅的。
陸槐腦袋一片空白。
沈書意紅了的眼眶全然亂了他的心神。
越是這樣，他的心口就越堵，聲音就更冷，像是在提醒自己。
“我天天被人戳脊梁骨，別人怎麼說我我不在乎，但是你借住在我家，是我家的客人，現在受到我的牽連，我打他們只是想讓人知道，你我之間清清白白，並不是他們口中的不堪。”
沈書意抿唇。
這麼急著撇清關係嗎？
可沈書意不相信陸槐對她的維護與照顧，都是出自於屋主對房客的一些關心。
感情這件事她暫時沒什麼證據，但沈書意能感覺到，百分之五十的好感值也明確地告訴她，陸槐是喜歡她的。
再等等吧，總不能一蹴而就。
收拾好心情，沈書意順著陸槐的話道：“你說那麼多做什麼，我只是想著你我應該算是朋友吧，這錢我可不能收，你甭跟我客氣。”
陸槐眉峰上揚，看著她時眼裡閃過一抹訝異。
難不成，是他誤會了...
也是，她是城裡來的知識分子，怎麼會喜歡他這種村裡糙漢呢。
心裡鬆了一口氣，同時泛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
秋意正濃，山裡的野生板栗成熟了，沈書意又不爭工農兵的名額，下地賺工分的時間大大縮減便揹著竹簍進山打板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