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東方月被掐得呼吸不暢,她抓著韓九思的手臂,說道,“我能有什麼企圖,救死扶傷不是醫者的職責嗎?”
“那張景林乃是錦城第一美男,據說他數次求你不得,今日你卻肯將我脫個精光敷藥,難道這事就必須你來?換個人或者將我喚醒讓我自己敷不就行了?”
“是……是這麼個理,但我見你傷得極重,便沒想那麼多,只盼能及時救你性命!”
“哼!”韓九思用力把東方月往床上一扔,猛撲上去,將她壓在身下,“你是不是張景林那廝派來的細作?”
東方月盯著韓九思的眼睛說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如今我這般將你壓在身下,你卻沒有任何反應,是不是你早已與那張景林暗通款曲,故意以美人計來誘我,好取得我韓家的密藏鑰匙?!”
“從沒有……”
“那我今天要將你睡了,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東方月眼眸盈淚,緩緩流下,半天說不出話來。
韓九思從衣物中抽出一把匕首,橫在東方月的喉嚨處,齜牙咧嘴道:“眾人皆知,密藏鑰匙我隨身攜帶,民間盛傳,你東方先生冰清玉潔,守身如玉,為何肯將我衣物一件件卸去?又為何對我這般羞辱遷就容忍?你若不是對我有目的,怎能做到這些?!”
一字一句鑽進東方月的耳朵,東方月的心好似那落進冰窖的一根火柴,瞬間涼了個徹底。雖然她知道韓九思完全不記得她,但每次想起懷良拼命護她的樣子,東方月便很難相信這是懷良能說出來的話。
“你說啊!”韓九思見東方月只是默默流淚,便怒火更甚,手中匕首近了一分,一絲鮮血從東方月潔白無瑕的面板上滲出。
東方月總是以真摯的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愛意,若換成言語,她便極難出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但她現在明白,面對韓九思的詰問,若說不出個所以然,韓九思便會一刀了結她的性命,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具微不足道的凡身,死了便死了,沒什麼大不了。但是於韓九思而言,這一死,能否淨化邪識便與東方月完全無關。思來想去,她還是十分艱難的說出那句話:
“我……我喜歡你……”
話音一落,韓九思緊握的匕首立時鬆了幾分,僅僅片刻,韓九思便又猙獰著面孔怪笑道:“少來這些俗語,喜歡本公子的女人能排到城門口,即使是高貴如那錦瑟,也曾這樣說過!”
“你和她成婚之後,可有過肌膚之親?她是不是真心與你交歡?女子的身體是騙不了人的,難道你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嗎?還有,你儘可查驗一下,那密藏鑰匙是不是還在衣物上,若我假心假意,為何不拿了鑰匙直接殺掉你?你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你知不知道,韓公子!”
東方月一陣斥責,令韓九思如夢初醒,他收起匕首,慢慢起身,坐在床沿上,思索一陣後,拿起衣衫看了看,果然不曾丟失任何一樣物件,包括那密藏鑰匙。
“幫我穿上衣服。”韓九思淡淡的說道。
“自己穿!”
“本公子的話你聽不懂嗎?你不幫我穿,我就殺了你!”韓九思亮出那銀晃晃的匕首。
東方月從未對死亡如此恐懼,哪怕只是一個凡身。她抹了抹眼淚,從床上下來,拿起衣物,一件一件的給韓九思穿上,一邊穿一邊還不忘細聲的罵道:
“穿就穿,這麼兇幹嘛。死懷良,臭懷良,等你恢復仙身,看本姑娘怎麼收拾你!”
“你在說什麼?”韓九思大聲問道。
“哦,沒什麼,沒什麼。”東方月賠個笑臉。
“快點,別磨磨蹭蹭!”韓九思伸展手臂,板著一張臉,一動不動的呵斥道。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