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監乃是六宮都太監名喚夏守忠。
夏太監素來跟後宮的妃嬪走的近,雖比不得大明宮內相戴權那般位高權重,但是,他亦是影響力和權勢頗大的大內太監。
當夏太監望著那已經暈死過去的王熙鳳,臉色狂變,怒罵道:“宋慈,你當真是好大的狗膽子,皇上不是說了嗎?不允許你對國舅夫人濫用大刑,今日之事,待我回宮裡面去,我一定回去如實稟明皇上,治你一個欺君罔上之罪。”
頓時間,眾人的臉色微變,面面相覷。
就連宋慈亦是一臉凝重地凝望著夏守忠和夏守忠身後的跟班小太監,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吵什麼呢?竟是這般熱鬧!”
此刻,賈芸也是從外面臉色淡然地走了進來,瞧看暈倒在地上王熙鳳,不由得搖了搖頭說道:“宋大人,你可是惹了大禍了!”
“就算是王熙鳳定了罪,那也還是皇親國戚,你也不能夠如此濫用私刑啊!”
聽到賈芸的話語,宋慈的臉色微變,剛打算想要辯解什麼,只是如今這般親眼所見,倒也是難以辯說什麼,只得無奈地徒然地坐在了自己的凳子上,凝望著眼前已然暈死過去的王熙鳳,眼神裡面閃爍著一抹不可思議之色來,思忖起來,
“好一個王熙鳳,卻是比那大丈夫還要心狠狠辣和殺伐果斷,竟然不惜用自殘的方式,來構陷於我。可惜,此女卻是錯投了女兒胎,不然的話,此人必定是一時之人傑,一世之梟雄。”
“平兒,你且去將王熙鳳帶入後堂。”
“伱們幾個人,去請郎中過來瞧看,可別真的出了什麼亂子來。”
賈芸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身後出現了一個人,那就是消失許久,被賈芸安排去揚州府辦差事兒的俏平兒。
此刻的平兒已經歸來。
她在得知了王熙鳳的事情之後,連忙跑過去跪在地上求賈芸出手相助,哭泣道:“二爺,你可不能夠眼睜睜地見著璉二奶奶落難而見死不救啊!”
卻不料站在賈芸身旁的香菱突然上前一步,冷聲對著平兒,說道:
“平兒姐姐,那璉二奶奶可不再你是的主子了,你的賣身契如今還在二爺的手中,如何算是你的主子?更何況你現在是芸府的丫鬟,伺候的主子也應該是芸二爺才對。”
“你又如何能夠讓你現在的主子,讓二爺以身涉險,去為了一個落罪之人,辯護開解呢?”
“平兒姐姐,你也是丫鬟出身,亦是苦難人家裡面出來的窮丫鬟,如何不曉得那私放印子錢的惡毒之處?”
“當真是不知道這普天之下到底還有多少人因著璉二奶奶的所作所為,為非作歹,無法無天的舉動,鬧得一個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賣兒賣女的悲慘下場.....”
“你身為那璉二奶奶跟前的貼身丫鬟,難道真就對璉二奶奶這些個無法無天的所作所為,當真是一點兒都不知情嗎?”
“你今日為你曾經的主子悲憫心憐,可你卻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來處。”
“丫鬟的身子,賤命一條,卻反倒是要替那錦衣玉食,無法無天的主子們求情開脫,當真是不知道那璉二奶奶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值得你如此作為!”
“平兒姐姐,你如今為了這麼一個心腸歹毒的惡人,如此在二爺跟前苦苦相求,全然忘卻了自己丫鬟的身份,這真的值得嗎?這真的好嗎?”
香菱的一番冷言冷語,條理分明,事實清楚,卻也是讓旁邊的晴雯和襲人兩個人此刻都是忍不住心動容了起來,一雙瑩瑩水花杏子眸瞧看著正訓斥平兒的香菱來,似乎這一刻的香菱再次回到了當初去榮國府內搭救二人時的風采來。
不過,襲人到底還是心軟,不由得前去數步,來到平兒的跟前,攙扶起來平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