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榮國府夜宴。
賈寶玉才從外面回來,就見到賈璉正匆忙從庭院內路過,連忙喊道一聲:“璉二哥,你這又是去什麼地方,為何行的如此匆忙呢?”
賈璉聞言也是趕忙停下腳步,愣神片刻之後,方才瞧看著賈寶玉方才說道:“今兒芸府的芸哥兒來了,說是父親他們特意請他過來吃酒,父親命我親去門口迎接,免得怠慢了芸哥兒。”
賈寶玉聞言也是遲疑了半晌之後,笑說道:“我也正巧有空,不如與你一道過去門口迎接芸哥兒吧!”
遂二人結伴同行,同去東角門處接賈芸。
待二人來到門口的時候,略微稍待了一小會兒的時間,就只見遠處斜陽西下的街道處由遠及近就見到一個人走了過來。
眾人定眸子一看,便也是臉色歡喜起來,忙笑說道:“是芸哥兒來了,是芸哥兒來了。”
“咦!你說這芸哥兒也是怪奇怪的,如今自己個兒也算是一個獨門的官老爺身份,如何不僱傭幾個人抬著轎子過來?亦或者騎馬過來也行啊!”
賈寶玉見到賈芸竟然是自己徒步走過來,也是有些好奇心惑,不由得看向身旁的賈璉詢問道:“璉二哥,可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我也並不知情!”
賈璉聞言也是略微心奇,不過他素來也知道這些個讀書人和能人、才人並不跟旁人、俗人、庸人等同,出門行走靠步行的官員雖然不多,卻也是有的,多數都是清流好官,是以便也是沒有對不諳官場的賈寶玉細說,只是笑著說道:“芸哥兒,家裡面卻是不缺錢的,準兒是今個兒想要走路過來,畢竟,芸府距離我們榮國府也就只相隔這一兩條街道,算不得遠,走路興許還方便近些。”
“也是。”
賈寶玉聽罷,點了點頭,說道。
眾人正在笑說著,就見到賈芸由遠及近,已至近前來。
賈芸望著站在門口的賈寶玉和賈璉,說道:“寶二爺,璉二爺,許久不見,心中甚是想念,近來可還舒坦安逸?!”
“芸哥兒,我倒是比不得你這般榮耀顯貴,如今我的這些日子卻也是心煩氣躁的很,不得一個自在。”
賈璉望著賈芸也是心頭微微嘆息一口氣,心煩意亂地長嘆息說道:“唉,此事不提也罷。”
賈芸見狀亦是遲疑並不太願意揭開賈璉的傷疤,遂不再言語,轉身看向賈寶玉,說道:“寶二爺,最近可勤奮苦學,上進功名?”
“我生性逍遙自在慣了,可不想要博什麼功名,只想著過自己的逍遙日子就行了。”
許是賈寶玉本就是跳脫的性子,見到賈芸詢問這功名之事來,內心也是沒來由地不舒坦起來,不由得皺起眉頭來,再說道:“世俗功名都只是俗氣的事情,你們求來也就行了,可莫要再來勸說我去尋什麼個功名來,保準就要讓我頭疼欲裂。”
“父親整日都要督促我去學習那勞什子四書五經,芸哥兒你今天可就輕饒了我這一回吧!可別在我跟前再來提及這件事情了。”
見了賈寶玉如此模樣,賈芸不再作聲,賈璉等人亦是搖頭嘆息,心頭覺著甚是悲涼和悲哀。
倘若是這榮國府的後輩子孫人人都像賈寶玉這般去想,只怕這偌大的榮國府沒有一個兩三年的光景,也就會徹底落敗下去,不復今日的輝煌和富貴了。
賈璉經過王熙鳳之前受難的這麼一遭,也是頓時就清明起來,醒悟為何王熙鳳等人要讓他萬般討好和巴結那些前來榮國府索取賄賂的宮中太監了。
之前賈璉的心中興許也還有著些許難說的怨言,覺著那銀子給了太監,當真是白瞎了那麼好的銀子。
倘若是這些銀子給賈璉自己拿來花用,出去勾欄聽曲,豈不是樂得逍遙又自在嗎?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