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了,又是一個好天氣,今日發榜,我等必定高中。”天香樓裡面的江南才子們看起來不慌不忙,倒引得人偶爾將目光落在身上,紛紛猜測著眾人的成績如何,裡面的這些人當中能否出現一個文曲星來。
“張兄,你來了,快到這裡來!”
于謙和張帥早早就來到了衙門的門口,等待著今日發榜看名次,此時他們見到了同一個書院出來的同窗,也是連忙拱手作揖,熱情地打起招呼來,已看到了兩個人身影的眾人,也是忙趕過來在門口跟眾人一一招呼。
“賈家的富貴公子也來了?”
此刻,于謙看向賈芸,心裡面思索片刻之後,也是認得這個人,那日提前交卷離開科舉考場的事情,在科舉結束之後,被參與這次縣試的江南才子們,紛紛傳頌引為笑談,眾人一笑賈芸志大才疏,二笑賈芸目中無人。
這金陵府可不是神京那等文脈不昌隆之地,在江南地界最重教育和文脈,才子輩出,歷代以來的文人墨客更是猶如長江裡面的鯉魚不可計數,他們這些本地人在長期的文脈薰陶之下,自是拾級登科而上,心裡面逐漸生出三分傲氣來。
聽聞賈芸北方人的身份,縱然是王權富貴之家的出身,在科舉這個事情上,也是幫不到太大的忙。
不然的話,那些富貴鼎盛之家,豈不是家裡面各個都是狀元郎?
歷朝歷代以來,莫說是狀元郎了,便是進士及第也是少見。
因此,這些人認為賈芸必定會吃下一顆名為傲慢的苦果,馬失前蹄,成為整個金陵府科舉的笑話。
眾人見到賈芸過來了,除了少數趨炎附勢之人,清高的才子則是不去巴結和攀附賈芸,心頭都在準備看好戲呢!
“縱是神京賈府出身又能夠如何?科舉可不是你是公孫貴子,就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地方!”
眾人面色淡然,看不出來息怒,實則心頭對賈芸有著一種扭曲的妒忌心態,妒忌賈芸的出身尊榮,怨恨自己沒有享受那種頂尖富貴。
正在眾人沉思的時候,衙役怒喝一聲,震顫眾人的心神,“揭榜!”
旋即,遮掩榜單的紅布被掀開,一個又一個名字出現在這個榜單之上,賈芸的名字高居榜首,為縣試第一流。
果見賈芸兩個大字,排在“縣案首”的位置,並且高居榜首,碾壓眾多科舉縣試的江南才子,可謂是風光無限,力壓群雄,風光無量,就連跟隨過來看榜單的圍觀群眾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金陵府的縣案首竟然是一個外鄉人?”
賈芸看到這上面的名次,也不覺著意外,自己有身份有背景,還有【蔡京模板】的通天才氣,如何不能夠考上第一名?要是自己考不上第一名,那才是有說法,說不得以後要好好找回面子才行。
“這?”
之前還在琢磨著嬉笑的眾人,立刻臉色狂變,看向賈芸的臉色更是數次發生了變化,就有人微微嘆息一口氣,說道:“難道此人身上果真懷有通天不遇之大才不成?”
對於這樣的結果,眾人顯然是很錯愕和驚訝,心頭不滿。
有人更是吵嚷著,“作弊,這一定有問題,我要求複查。”
這些科舉的學子聞言也是跟著起鬨,心頭覺得賈芸肯定是靠著關係和靠山的運作,讓自己得到了這個第一名,名不副實,不然的話,才子輩出的江南水鄉,怎麼可能讓一個外鄉人奪走了科舉第一名呢?
南方地界多學閥,他們壟斷了世世代代的科舉文脈,乃是本地最有權勢的地方派系勢力之一。
這科舉的第一名被北方人奪走了,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無疑就是打臉了很多人,讓很多人的面子放不下來!
蓋因為,賈芸雖然是掛著金陵賈府的籍貫,以賈府金陵祖宅的籍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