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芸瞥了一眼賈雨村,心頭對待此人便是另外有了一番心思,笑著說:“十萬兩銀子固然不差的!今兒既是貴客登門,襲人,去吩咐後廚房為雨村兄準備一桌子好酒好菜,我今日要與雨村兄,喝一個痛快。
至於其他的事情嘛,有甚事回頭再說,今兒雨村兄只管在我這裡喝酒吃肉,其他的事情,一概就不要擔心了,我心頭自有算計。”
他的一番話語,讓賈雨村心頭既是高興,又是有些肉疼的。
畢竟,賈雨村付出了十萬兩銀子的代價,換誰不心疼啊!
那可是十萬兩銀子啊!
就算是貌美的丫鬟,添置京城的宅子也搓搓有餘了。
不過,在賈雨村看來,倘若是這一筆銀子真的能夠讓他升官進爵,來京城內當京城的官員,甚至還有機會可以往上攀爬,那麼這一筆買賣就絕對是划得來的。
區區十萬兩銀子,只要賈雨村沒有良心,不出一年,他就可以連本帶利的全部賺回來。
不當官,不知道這裡面的油水多,稍微過一手,那就是幾輩子都吃不完的銀子。
因此,賈雨村對待賈芸的態度也是越發的恭敬和諂媚討好,完全與對待賈政的態度截然不同,忙笑著說:“芸兄,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走!”賈芸又邀請賈雨村出去走走。
兩個人一邊走著,賈雨村也在思考著如何加深與賈芸之間的關係,便是忽然想起來一個人,衝著賈芸笑著說:“芸兄,不知道尊夫人現在如何了?”
賈雨村的問題,頓時讓賈芸心頭微動,這才回憶起來似乎這賈雨村是林黛玉的授業恩師才是,之前也是憑藉著這層關係,讓林如海寫了一封推薦信給了榮國府的賈政,這才又有了現在的雨村富貴。
說來,其實他們二人在金陵府也曾經有過交情,打過交道的。
只是賈雨村是一個明白人,這賈芸可不是什麼糊塗人,更不是賈政和賈赦那等好誆騙的主兒,就算是昔日有交情和人情,倘若是還想要長期往來,這等重要的人情關係,也得要到關鍵時刻才能夠提及。
賈芸笑看著賈雨村:“她現在一切安好,若非是賤荊最近懷了身孕,不便出來走動見人,恐怕也是要出來見一見你這位授業恩師的。不然的話,也就太不懂規矩了不是?”
“那裡,那裡,既是有這層緣故在裡面,我又怎敢唐突打擾?不過,倘若是以後真的為芸兄家裡面增添一位嫡長子,到時候可得請我過來喝滿月酒才是啊!”賈雨村卻非一個糊塗人,而是一個相當有才能的人,當即就是巧妙的回應賈芸。
賈芸接下來就帶著賈雨村去了書房內交談。
二人走到書房內之後,賈芸才看著賈雨村,說道:“雨村兄,不知道你可否對兵部的空缺感興趣?”
“兵部的空缺?這是什麼意思?”賈雨村有些摸不著頭腦,弄不清楚賈芸的意思。
旋即賈雨村又說:“請恕我愚鈍,聽聞兵部的編制都是滿配,沒有聽說有什麼空缺的位置讓出來啊!而且,這等事情,倘若是真的有空缺,怎麼可能空缺到現在還沒有人要呢?”
這朝廷裡面的官職,那都是緊俏的好東西,眾人都是要打破頭腦,搶著要,而不是拱手相讓,放著不去。
只有那些常人不要的地方,才會沒人認領,其中蘊藏的兇險,亦是不為常人所知的。
聽了賈雨村的話語,賈芸淡然一笑:“怎麼沒有空缺?那兵部侍郎的位置,不就馬上要空缺出來了?”
“這......”賈雨村心下遲疑,又看著賈芸,立刻就明白過來賈芸的意思了。
那就是賈芸打算對兵部侍郎動手了。
薛蟠固然要死,可那兵部侍郎死了兒子,也必定倒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