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李雅芳心中頓時警惕了起來,父親是如何得知家中藏錢的秘密呢?莫非是奶奶無意中洩露了風聲??
“什麼錢啊?”她心中暗自思索,面上卻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開口詢問。?
李懷仁咧開嘴笑了笑,說道:“你別告訴我你也不知道啊?難道你們祖孫倆早就事先串通好了?”?
李雅芳輕輕皺眉,回應道:“什麼串通不串通的,爸,你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
“難聽?哼!”李懷仁冷哼一聲,面色驟然一肅,繼續說道:“這件事都已經上報紙了,你還打算跟我隱瞞是吧?錢到底藏在哪裡?難道你們真要像防賊一樣的防著我?這樣做就不覺得難看嗎?”?
聽到這話,李雅芳沉默了片刻,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取下書包,拉開拉鍊,開始在裡面翻找起來。?
李懷仁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滿以為她會從書包裡拿出厚厚一沓鈔票來,於是興奮地盯著她。?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李雅芳卻只是從書包裡掏出一疊大小不一的紙片遞了過來。?
李懷仁皺了皺眉,看著李雅芳那平靜的表情,不解地問道:“這些是什麼東西?”?
“這是最近家裡所有的開銷,您先看看吧。”李雅芳的聲音清冷而平靜。?
李懷仁聽後有些惱怒,斥責道:“你個倒黴催的死丫頭,故意找不自在是吧?給我看這些有什麼用?”?
李雅芳沒有動,只是將那疊紙片往李懷仁面前送了送,說道:“您看看吧,最下面那份是報社幫奶奶籌集資助的合同,或許您會感興趣。”?
“合同?什麼合同?”李懷仁一邊疑惑地接過那堆紙片,一邊問道。?
李雅芳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李懷仁把那一堆紙片接到手裡,懷疑的目光在李雅芳身上停留了片刻,這才低下頭,開始翻閱起手裡的紙片。見前面的都是些發票、收據之類的小紙片,有醫院的,也有學校的,金額從幾十到幾百不等,加起來數目不老少的,大概有一兩千。看到這裡,他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當展開最後那份合同,看完了上面的內容後,李懷仁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啐了口唾沫,憤恨地罵道:“媽的,這什麼狗屁報社,連別人的救命錢都要惦記,竟然還舔著臉分走四成!”越罵越是生氣,李懷仁不禁抬頭看向自己的女兒,喝道:“你個蠢貨,這種不公平的合同你也同意籤?他們最後給你奶湊了多少錢?”?
面對一臉憤憤不平的父親,李雅芳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奶奶這次住院,總共花費了一千二百塊錢,您給湊了多少?”?
這句話可把李懷仁給臊的不輕,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站在原地,渾身都不自在,只能用怒火來掩飾內心的窘迫。他衝著李雅芳大聲的喝罵:“混賬東西,你怎麼跟你爹說話呢?我他媽有錢難道會不管你奶奶嗎?她是我親媽,我能眼睜睜看著她沒錢治病嗎?但凡有點辦法,我他媽至於跑到外面去給人家當狗一樣,整天看大門?還不是為了每個月那兩三百塊錢?”?
看著父親無能狂怒的模樣,李雅芳只能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她無意用言語再去揭示他的不堪,只是想表明自己的態度,以及在這個家裡她所能容忍其行為的底線。
是的,就是底線。她從未指望這個被自己稱為父親的人能在奶奶的治療上給予多大幫助,但她絕不能容忍他在這個關鍵時刻,以他的行為舉止再去刺激到奶奶,從而加劇她的病情。這就是她的底線。誠然,他的歸來是她一手促成的,但那也只是因為這個家需要一個關鍵時刻能在外人面前點頭的成年人。
李雅芳瞥了一眼被自己擱在一旁的木匣,隨即抬頭迎向那個男人的目光,輕聲說道:“爸,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