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辭憂不明所以的看著宋濟澤,他卻並不解釋信步走出門外,阿毅胡亂的擦擦嘴,拉著慕容辭憂倉促跟上:“路上跟你說”。
大街上車水馬龍的好不熱鬧,人流湧動間既有臉戴面紗挑選香料的美麗姑娘,又有戴著氈帽蓄著鬍鬚的商人,牽著滿載貨物的駝隊伍穿梭其中。
阿毅被一個小攤上顏色各異的骰子、橋牌迷住了,剛要上前去看,就被慕容辭憂一把拉回來。
“要去哪?做什麼?”
“來找安布漢老人,他曾帶著駝隊走過幾次西域很有經驗的”,阿毅一邊解釋一邊戀戀不捨的回望著。
“為什麼不直接用地圖?”
“地圖上許多地方被血漬汙染了,況且各城的胡語也不完全一致,有位嚮導總歸是好的”。
正聽阿毅解釋著,慕容辭憂卻發現一個粗壯的身影飄過去,竟是昨晚義莊裡的男人,那男人徑直走進一間掛著“雅茗軒”的茶樓,慕容辭憂暗暗記在心裡。
一轉頭,就發現宋濟澤正站在一條窄小的巷子口前等他們,慕容辭憂忙跟上去。
又走了幾步,慕容辭憂故意放慢腳步和宋濟澤拉開些距離,又問阿毅:“為何不直接下道聖旨?”
話剛說出口他就後悔了,畢竟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此次出關關乎著玉璽大事,眾人本來就是以取經名義出發的,絕不能以官府名義大肆招募。
這時,巷子裡迎面走來兩個挎著籃子的老嫗,阿毅忙壓低了聲音提醒他:“噓,懷玉兄不要這麼大聲......”
“大娘,請問安布漢老人住這裡了嗎?”阿毅小跑兩步迎上去禮貌的問著。
“安布漢?那個瘋老頭?”兩個婦人對望一眼,有些疑惑地打量了眾人一番。
“他瘋了?”阿毅驚奇地問道。
“你們是外鄉來的吧!我勸你們最好離他遠點,免得被傳染了”,一個婦人似乎已經看穿了他們。
另一個婦人也好心的提醒著眾人,“是啊,最近郡裡真是不太平,又是惡鬼現世,又是沙塵滿天,實在太嚇人了......”
眼見那兩人婦人說起來沒完沒了,阿毅順口胡咧起來:“呃,大娘,我是他的遠房侄子,實在是家裡出了大事才萬不得已……”
那兩個婦人將信將疑的看了他們好幾眼,才指了指遠處一個圍牆已坍塌了大半的破敗房子,圍牆裡隱約露出幾座灰黃的駝峰。
三人行到那屋前,一道破門引入眼簾,說是門其實不過是兩扇極薄的木板,上面還東一塊西一塊的缺著口子,若是有心用力一推便能推倒了,可既然是有求於人自然不能那樣無禮。
阿毅禮貌的敲著門,只是敲了好幾次都沒人來應,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宋濟澤:“師傅,這裡好像沒有人?”
正在這時,一聲悠長的叫喊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涼河哦~”一個小販挑著擔子扯著嗓子賣力的吼著。
原本緊閉的木門猛地被拽開了,一個鬚髮半白衣衫襤褸的老人一瘸一拐的跑出來,他看到眾人先是一怔,而後極不耐煩的推開擋在門前的阿毅,朝那酒販走去。
眾人都反應過來,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安布漢了,只見他喑啞著嗓子眼神卻很狂熱的盯著酒桶,甚至不等那小販開口,便自顧自拿起酒瓢去舀。
那酒販原本笑著的臉突然冷下去,他一把奪過酒瓢扔進桶裡:“哼,先把前幾日欠的酒錢結清了吧!”
“呵,又不是不給你,這次先…先欠著….”,說著安布漢又要來搶酒瓢。
酒販一個箭步擋住他,不屑的譏諷起來:“呵,什麼駱駝王?我看不過是個爛糟貨,不然你怎麼剛當賣了它,就又沒錢了?”
原本還一臉萎靡不振的安布漢,突然跳起來,他惱羞成怒的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