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幾戶人家,慕容辭憂終於在巷子深處找到了張婆婆家,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敲響了門。
開門的是個脊背佝僂的婆婆,見門前站著一個陌生的少年,她慈愛的問著:“孩子,你買多少布?”
慕容辭憂忙按父親說的,將懷裡的銀子拿給那婆婆:“婆婆,是敦煌郡的張教頭讓我來看您的!”
“啊?你說什麼......哎!進來看吧!”
那婆婆嘟囔了一句,領著慕容辭憂進到院子裡,一進去,慕容辭憂就看到幾個大染缸,一旁的木架上晾著一片藍色和灰色的溼布。
眼見慕容辭憂迷茫的看著一院的布料,那婆婆忙道:“孩子,灰布不能買了,幻化寺的法師過幾天便要來拿,藍布你要多少?”
聞言,慕容辭憂有些詫異的看著那婆婆,見她一臉誠懇,終於明白了,她根本沒聽清自己剛才的話,於是俯下身子又大聲的重複了一遍。
這次,那婆婆聽的清楚,還不等慕容辭憂說完,她手上一抖,忙搖搖晃晃的走到門邊,又謹慎的看看門外,見沒有人,才忙關了門。
慕容辭憂有些疑惑的看著她,那婆婆臉上卻滿是驚喜和慌張,她並不接銀子,只一把抓住慕容辭憂的手將他拉進屋裡,
“孩子快到屋裡去!”那婆婆牽著慕容辭憂往屋裡走,直到關上房門,那婆婆才湊近慕容辭憂看了又看。
慕容辭憂被盯的有些不舒服,不由的握緊了腰間的匕首,誰知那婆婆卻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像!真像!”
慕容辭憂被她弄的一頭霧水,以為這婆婆是看花眼了,剛想解釋,卻聽那婆婆道:“李副統領還好嗎?”
聞言,慕容辭憂嚇了一跳,他努力穩住心神只搖搖頭。
“孩子你別怕,你父親既然讓你來找我,便是相信婆婆的,你父親對我張家有恩,若不是他送來的金子,我們早就餓死了......”,說著,那婆婆就眼淚涔涔。
慕容辭憂還是不說話,只看著她,那婆婆哀嘆一聲,又轉身從一旁的櫃子裡翻出一塊生死牌,拿給慕容辭憂。
“孩子,這是我兒的牌子,他死在敦煌郡了,李副統領怕我傷心,騙我說我兒在敦煌郡當官,直到後來,王教頭來我家追查你父親,又罵我那死去的兒,我才知道了......”
說著,張婆婆就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眼見那生死牌上的刻痕和父親的一模一樣,慕容辭憂終於放下心來,他忙跪在婆婆面前,哭道。
“婆婆,父親說他有事要辦,煩請您收留我兩天,兩天後我們便走了!”
張婆婆一把撈起慕容辭憂,擦了他臉上的淚:“孩子,別說兩天,就是兩年也住的,如今過去這麼多年,羽兵營早就忘了,不用怕!”
聞言,慕容辭憂放下心來,他哪裡知道張婆婆的話只說了一半......
另一邊,李季給曹府的僕人遞了書信,便出城在哨人圍等著。
那圍子已經拆了,山裡的猛獸也被運回皇宮供人觀賞,圍子裡的胡人早就被斬殺殆盡,只是沒人願意拆除裡面的許多機關,因此一直荒著。
這一等便是十天,李季知道曹東忙,卻沒想到他這樣忙。
他只好再去遞信,這次,那後門的僕人卻當著李季的面,將他的書信扔在地上,還氣惱的踩了兩腳:“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就你那寒酸樣還想攀附我家老爺?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說著,那人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李季終於明白了,曹東不來見自己,恐怕是因為第一封信根本沒送到他手裡。
李季也不言語只垂眸離開,等天色漸暗才又潛入曹府的書房,只見偌大的書房裡,架上桌上堆滿了書籍,甚至在偏房裡還套著臥室。
看到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