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他們早就知道皇帝已是彌留之際,便勸著不學無術的太子日日伺候在皇帝身邊,明面是盡忠盡孝,實則暗暗的搜尋著玉璽和虎符。
可他們沒想到,皇后竟先太子一步拿到了虎符,這意味著什麼呢?他們一臉死灰,卻不敢再深想。
一旁的曹東忙叩首拜了:“謹遵皇后教誨,卑職定不負所托!”拜罷,曹東才極力剋制著內心的狂喜,自只雙手輕輕捧起那虎符。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匆促的腳步聲,如此不同尋常的聲音,引得眾人紛紛回頭。
卻見王御醫和高公公齊齊的跪在門檻邊拜著:“微臣求見皇后!”
眼見高公公手裡捧著一卷金黃的詔書,曹東忙看向尹溫書,卻見他眼裡也是驚慌,而剛才還臉色煞白的幾個翰林院大學士,臉上卻有了氣色。
“皇上怎麼了?”屏風後的蕭後已站起來,聲音也帶著明顯的顫抖。
高公公和王御醫跌跌撞撞的進來,王御醫又直直跪了,忙道:“回稟皇后,皇上...皇上昏倒了,才用銀針紮了,穩了氣息!”
聞言,蕭後才穩了心神重新坐下,而曹東心裡並不安定,只定定的看著高公公手裡的詔書。
高公公又將手裡的詔書捧過頭頂,才操著尖利又沙啞的嗓音:“啟稟皇后,皇上有令!”
聞言,各懷鬼胎的眾人,忙低下頭掩住各自眼裡,或猜疑或慌張或激動的神情,才匆匆甩袖跪了。
“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孤神遊極樂仙境,有幸得佛祖教誨,佛祖慈悲為懷,託朕囑咐眾生,虔誠誦經祈願才能天下太平,唯有肉體凡胎與高僧舍利合二為一方可涅盤成佛!”
聞言,眾人都愣了一下,翰林院的學士沒聽到立太子為皇的遺詔,臉色又灰敗下去,曹東卻穩住了心神。
可不論心情如何,眾人都從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詔書中,看出一個不爭的事實,這金鑾殿的龍椅上不久後就要換新的主人了......
眼見眾臣望著自己,蕭後沉吟片刻才道:“欽天監何在?將你觀測的情況與眾人說說!”
“臣在!”,說著,欽天監的尚書便執笏上前,站穩後才道。
“皇上乃真龍之身,生辰八字乃百年不遇的吉日,如今吾皇得了佛祖教誨,若是眾儒祈福,再迎佛骨,幾重喜氣加持下,說不定皇上的身體就能慢慢康復了!”
聞言,王御醫剛要再言,卻見曹東眼神冰冷的看著自己,只好低頭不語了。
“既是佛祖教誨,沒有不從的道理,三日後,眾世家子弟集合一處,同上幻化寺為吾皇祈願,為啟和求福!”蕭後平靜的說著。
聞言,曹東率先一拱手道:“吾兒願為吾皇祈福,為啟和求和!”眾人也紛紛拱手應了。
拜罷,蕭後身邊的一個小公公,尖利著嗓子喊了一聲:“退朝”!眾人又是一拜,才逐一退出大殿。
與此同時,翰林院終於響起散學的鐘聲,早已倒下一片的世家子弟們,從睡夢中醒來,懶洋洋的伸伸胳膊蹬蹬腿。
曹慕之收拾好桌子起身卻見,除了宋濟澤外,眾人都沒有離開,還恭敬的立著等他,於是和善的笑起來。
“我家公子去了詬房,還需些時間,諸位公子不必多等明日再見。”
“曹公子,告辭了”,眾人忙拱手施禮,曹慕之也拱手回了,眾人才依依不捨的走了。
曹慕之百無聊賴的倚著等了許久,終於看到幾個侍衛,滿頭大汗的把曹忠抬出來。
即便隔著一些距離,曹慕之還是隱隱聞到一股臭味,他擺擺手:“直接抬到轎輦上去”。
侍衛抬著曹忠剛出門,卻聽到一聲恭敬的問候:“見過曹公子”。
曹慕之抬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