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之後,宴會上觥籌交錯之聲依舊不絕於耳,熱鬧非凡。然而時間卻在不知不覺間流逝,轉眼間已至下半夜。此時的秦文軒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他像一灘爛泥般趴在桌上,嘴裡還不時嘟囔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話語。
而另一邊,宋祁也是雙眼迷離,原本白皙的臉頰此刻變得通紅如熟透的蘋果一般。只見他又端起酒杯,搖搖晃晃地將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隨後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對著在座的眾人說道:“多謝各位今日的盛情款待了,本世子實在是不勝酒力,就先行一步回去歇息了,各位請繼續盡興暢飲吧!”
坐在一旁的路山見狀,趕忙起身向宋祁行了個禮,恭敬地說道:“既然世子爺要去休息,那小人也就不再叨擾了。”說罷,他轉頭對身旁的侍從喊道:“來人啊,快送世子和六殿下回房休息。”
聽到命令後,幾名侍從迅速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攙扶起已然醉得東倒西歪的秦文軒和宋祁。這兩人腳步虛浮,身體不停地晃動著,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們吹倒在地。就這樣,他們一路晃晃悠悠地朝著門口走去。
路山則緊跟其後,臉上滿是關切之色。待一行人來到酒樓門口時,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正靜靜地停在那裡等待著。路山上前幾步,伸手扶住有些站立不穩的宋祁,輕聲喚道:“世子爺,您打算何時與陳國會面?”
宋祁眯縫著雙眼,視線模糊不清地望著路山,抬起顫抖的手,顫巍巍地指向他,嘴唇微張,彷彿想要說些什麼重要的話語。路山見狀,滿心歡喜,滿臉堆笑地湊近宋祁,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迫不及待想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麼。
然而,就在路山滿懷期望的時候,宋祁卻突然身子一歪,腦袋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後就像一灘爛泥一樣,毫無徵兆地倒頭呼呼大睡過去了。路山臉上原本諂媚的笑容瞬間凝固,猶如被寒霜打過一般。過了片刻,他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之後,立刻收起那副討好的笑臉,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沉和惱怒。
只見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大聲喝道:“務必給我好生護送這兩位貴人安全返回!要是出了半點差錯,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聽到命令後,手下們趕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昏睡中的宋祁攙扶起來,送上了馬車。
隨著車輪滾動發出的聲響,馬車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路山的視野之中。此時,路山臉上的表情已然變得無比陰冷,彷彿能滴出水來。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塑般沉默不語。
這時,路山的心腹悄悄走到他身旁,壓低聲音說道:“大人,情況不太樂觀啊。剛才我把他們的整個住處翻了個底朝天,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遍,但愣是沒有找到任何有關那位的線索或者蛛絲馬跡。依我看吶,這一路上來死了這麼多弟兄,可曾有誰來過問一下?咱們這邊的主子不聞不問也就罷了,就連陳國那邊似乎也是無動於衷。說不定那個楚離歌早就命喪黃泉了,只是這個宋祁膽小怕事,害怕擔上保護不力的罪責,所以才隨便找個人來糊弄咱們呢。”心腹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路山的臉色,生怕自己說錯了話惹得他不高興。
路山緊咬著牙關,恨恨地說道:“真是邪門兒了!明明主子信誓旦旦地講楚離歌那廝尚未喪命,這一路之上派遣如此眾多的人手前去追擊,卻愣是沒能將其置於死地。如今倒好,竟把這麼個棘手的麻煩事兒撂到我的頭上!我連楚離歌長啥模樣都未曾見識過,又該往何處尋覓此人呢?”想到此處,路山不禁感到一陣煩悶與無奈。
然而,形勢緊迫容不得他有絲毫懈怠。只聽得他厲聲道:“你們繼續給我四處搜尋,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將楚離歌找出來!據聞,陳國前來接應的人馬已然快要抵達關外了,不出兩日便能到達此地。我可聽說陛下對他們下達了軍令狀,在這般重壓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