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瞭她話中的真實性。
“縣主就在姨娘身側,若是也一併伸手說不定能抓住姨娘的。”
“鴻嘉縣主,是這樣嗎?”
蕭敬月看向陶語蓉,雙眸對峙之下似有火花閃過,但臉上神色都不變,語氣也都是懵懂道:“我……發生得太快,我也一時記不清了,也忘了自己伸手沒伸手了,只是這丫鬟來得恰好,正好上魚的時候,我拉著夏姐姐去看魚,這丫鬟一來,剛剛開口,夏姐姐就滑下去了。”
世間哪有那麼多巧合之事,許多巧合那都是刻意為之。
再加上魏卿卿剛因此失去孩子,這個時候的巧合實在耐人尋味。
孰真孰假,一時之間,難以辨別。
“世子,府醫來了。”長風的聲音打斷一切。
府醫提著藥箱奔進來,顧不得擦額頭的汗就立即搭上夏箏的脈,表情逐漸平緩,最後鬆了手道:“世子不必擔憂,夏姨娘只是驟落冰水裡被激著了,胎兒是個強壯的,並無大礙,小人開些驅寒除溼的湯藥,加以保暖休養,想來不會風寒。”
聽到這番話,屋內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蕭敬月輕撫心口,彷彿真是擔心極了的模樣。“表哥,你剛回府,也疲累,不若先去歇息,夏姐姐這兒我陪著就是。”
顧逸之明白,這個時候,他是該離開的。
但,看著床榻上眉頭緊蹙的夏箏,再想到先前她那謹小慎微的樣子,這段時日在府上過的必然也是提心吊膽,到底不忍。
“不必了,我在這歇息。”
蕭敬月臉色的神色僵了一瞬,片刻就恢復了過來道:“也好,那表嫂,不如咱們一道走吧。”
被蕭敬月這一說,陶語蓉也沒有留的理由,只吩咐了霜降好生照顧夏箏就走了。
走出院門,本該分走兩邊的兩人都停下了腳步。
“表哥對夏姨娘真是關切啊,以前從未見過表哥如此對誰。”蕭敬月話裡透著調笑,可眼睛卻是直直看著陶語蓉。
陶語蓉淡淡一笑,“魏妹妹剛失去孩子,夏箏落水,世子自然擔憂些。”
“是嗎?可我總覺得不一樣呢。”
“哪裡不一樣?”
蕭敬月想了想,笑道:“說不清,不過許是因為夏姐姐是表嫂帶來的人吧,愛屋及烏。”
愛屋及烏四個字說得格外清晰,如根長針刺進陶語蓉最深的痛處。
可陶語蓉卻笑了,笑得格外深。“世子對縣主也是不同常人的,日後……也許也會如我一般呢。”
“我可沒有表嫂這樣的好福氣,姨母那還等著我帶魚回去呢,先行告辭了。”蕭敬月福身一禮便走了。
眼見人走遠,陶語蓉才低問跟著自己出來的那個丫鬟:“夏箏究竟是如何落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