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經過綜議堂數日的討論議定後,以老皇帝身體抱恙,不得離醫為由沒有放院正,而是給了其徒弟何太醫跟隨秦陽前往關外。
秦陽在綜議堂大鬧了一通,還打了人,最終是其父永寧伯趕到才給壓制住了,不情不願的帶著何太醫和三千兵往關外去。
隨著入冬,雪也下得勤來。
越往北走,雪越大,到了三岔口的時候已經的大雪封路了。
秦陽帶頭挖雪開路,因人手不夠,何太醫也得拿著木板幫忙幹。
一邊挖,一邊行,進度緩慢,直到深夜都才走到山谷下,何太醫從未乾過這樣的重活,兩隻手都抬不起來了,聲音發虛道:“秦少將,你看著夜都已經深了,咱們先回驛站休息吧,明日再挖好了。”
秦陽抬頭看了眼天,又看了看前方的積雪,揮手會後面計程車兵道:“你們先行休息吧。”
都累了一日了,聽到命令也就顧不得其他了,都紛紛往驛站的方向走,只留下了幾個做看護。
何太醫也想走,可想著上面交代的事,和自己這幾日給秦陽獻的那些殷勤,賣的那些忠心,還是沒移步。
“何太醫不回?”
“少將以身作則,甘為先鋒,何某佩服,願陪少將在挖一段,略盡綿薄之力。”
“好啊,那便一起吧。”秦陽木板一下一挑,雪全砸在了何太醫臉上,又冷又疼。
“不好意思,沒控制好力道。”
何太醫忍著疼擺了擺手,拿著木板彎腰朝秦陽靠近,閒話般問:“少將急著開路是為了世子吧,世子如今的情況是否緊急啊?傷在何處能否告知在下,在下也好早備藥物,到時需要就能及時用上。”
秦陽還是有些猶豫。
“在下知曉,少將對在下有所防備,但在下有些話不得不說,少將也知曉,現在聖上重病,也許……如此情況下,在下被派出來隨少將前往前線救治世子,與被棄了無異,唯有治好世子方有一線生機,求少將給在下一個求生機會,亦是給自己,給世子啊。”
秦陽微微動容,看了看站在遠處的守衛,低聲往前走道:“你自然些,跟我往前挖。”
一聽秦陽終於鬆動了,何太醫激動的忙揮動木板跟上,直到走出幾丈,手都痠疼得要命的時候,秦陽終於停了下來。
他站直身,何太醫靠近正想探聽得更清楚,忽然見他腳一抬,猛的踹過來。“狗東西,就你還想誆騙小爺!”
何太醫就整個人撞在了山壁上,他張口還來不及喊就看到山谷上的雪滾了下來。
雪!雪!雪崩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下一刻眼前就由白變黑了,只聽到聲音遠遠的喊:“雪崩了!秦少將和何太醫還在裡面。”
之後,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等再次感覺到疼痛,何太醫睜開眼來是一片晃動的白。
腹部不斷被撞擊,讓他迅速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被埋在大雪之下,而是被結結實實的橫綁在了馬背上。
用力直起身往前往,能看到一個人的背影。
“秦少將!你為何要綁著在下啊。”
“醒得挺快啊。”回頭斜看了何太醫一眼,秦陽並沒有停頓,聲音悠悠道:“不必演了,其他人都以為你我已經葬身雪崩之中了,這裡除了你我,沒有其他人。”
何太醫怔楞了一下,將秦陽的話在腦海裡重複了一遍驚呼道:“雪崩是你故意為之!”
秦陽沒有回答,可那背影都透著洋洋得意,顯然對於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
何太醫算是明白了,這個秦陽一開始就是演的,不,一直都是演的,什麼玩世不恭庶長子,什麼搭上顧逸之混軍功,什麼無腦莽夫都是假的,這小子鬼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