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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盤算的時間剛好。
今早她出漱石居的時候聽到趙嬤嬤和小廚房說顧逸之今日會早歸,午點要備上。
顧逸之用午點的時辰就是未時正到申時初,從不會提前或推遲。
“小公…爺。”在顧逸之快走到跟前的時候,夏箏聲音孱弱的輕呼一聲,眼簾半闔,長睫抖動,似脆弱的瓷娃娃下一刻就要支離破碎了。
顧逸之眼眸冷沉,掃過一眾人,最終落在魏卿卿身上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我在教訓這丫鬟。”
“教訓她什麼?”
“教訓她勾……”王嬤嬤扯了下魏卿卿身後的衣裳,魏卿卿不甘,但到底還是改口道:“她衝撞了我。”
顧逸之移眸掃向趴在地上的夏箏,“她衝撞了你什麼,讓你下私刑還要毀容?”
“我只是教訓她,哪裡算得上私刑,她本就是賣身的丫鬟。”魏卿卿不服的辯駁。
“她可沒有賣身契在府上。”魏卿卿剛要說在陶語蓉那,顧逸之就先補了一句。“少夫人亦沒有。”
一下子,魏卿卿楞了,看向王嬤嬤,也是一臉蒼白。
沒有賣身契,那就是良家子,私自用刑若是告去了官府,魏卿卿是要下獄的。
“是奴婢未同側夫人說清,怪不得側夫人,求…求小公爺諒解。”
夏箏細若遊絲的求情看得魏卿卿後槽牙都要咬碎了,這裝樣的死丫頭,分明就是故意不說,引她的!
可現在魏卿卿也只能啞巴吃黃連,否則以顧逸之那公正不阿的性子,若她故意私刑肯定秉公辦理。
“看來你禁足十日還不夠,那便再加半月,賠付夏箏湯藥損失,動手的婆子一律仗十板,發三月月錢。”
她剛解禁,又禁半月,到那時薛家的都進來好幾日了。
魏卿卿委屈的想要鬧,王嬤嬤卻先一步福身應道:“是,老奴替側夫人應下。”
說完,硬拽著魏卿卿就忙往回走,婆子和周圍瞧著的人也是立即做鳥獸散。
顧逸之身邊沒有丫鬟婆子,只能自己彎腰將夏箏從地上拉起來,解下自己是披風給她蓋上,遮蓋她身上的狼狽。
“謝小公爺。”夏箏踉蹌謝禮,可渾身沒力,晃晃悠悠看著就要倒了。
顧逸之伸手欲扶,她卻雙手緊握著往後退了一步,搖頭堅韌道:“奴婢無礙。”
回想起那日她清醒後淚眼婆娑跪在地上求他不要將她趕出去的樣子,如今更是把他的話刻在了骨子裡,惟恐犯了觸被清出去。
“只是……奴婢這手近來恐是不能練字了。”夏箏舉起紅腫了的手,美眉為難的擰著,眼底卻是藏不住的露出慶幸。
顧逸之心笑,什麼時候了,她還想著躲懶。
“放你休息幾日,好了再來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