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北,也得將這工作交接一下。
誒?
蘇允忽而想起,任命書上只解除了開封通判的差遣,卻沒有提起國子監丞差遣之事,也就是說,他國子監丞的差遣還在身呢?
那這樣的話,他身上可就是三份差遣了,國子監丞丶鄜延路兵馬鈐轄,以及知綏德軍事。
嗯,除了寄祿官的俸祿之外,還可以領三份差遣的津貼了。
蘇允快速將這邊的工作做了一下安排,他在這邊的時日不算多,只是將之前的工作再還回去便是了,倒也簡單。
國子監祭酒以及司業聽說蘇允要去西北,說要請蘇允吃飯,蘇允給婉拒了,隨後便回了蘇府,卻不見章若。
問了一下下人,說是章府老婦人生了病,夫人趕緊回去看母親了。
蘇允眉頭挑了挑。
晚上章若回來了,滿臉愁容。
蘇允見狀問道:「若姐,今日我回來得晚,門子說你去章府了,岳母她是身體不適?」
章若聞言眼睛一紅,道:「母親生了重病,大夫說未必能夠過得了年了。」
蘇允心裡嚇了一跳,心道丈母孃你這玩得也太大了吧,隨即又是一驚,該不會是真的吧?
這會蘇允坐不住了,趕緊起身道:「我去看看岳母。」
章若一把拉住了蘇允,道:「今晚太晚了,明日再去吧。」
蘇允想了想坐了下來,聽得章若抽泣道:「母親可能時日無多了,夫君,妾身想留在汴京,侍奉母親,等母親昇天之後,妾身再去西北尋你。」
蘇允安慰道:「岳母身體一向都還可以,應該不至於那麼嚴重,可能是大夫看錯了,明日我看看能不能請到御醫幫岳母看一看。
而且現在主要是冬天,對於老年人來說,冬天歷來不好過一些,但很快便是新春,春節一過,天氣一溫暖,岳母身體自然就好起來了。」
章若被蘇允這麼一安慰,心情好了些,但卻是有些愧疚,道:「夫君,妾身暫時沒有辦法陪你去西北了,你莫要怪妾身。」
蘇允點點頭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父母年老,更是要先陪伴好才是。」
蘇允這話一出,章若眼睛一亮,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是你為我寫的詞麼?」
「嗯……」蘇允稍微一愣神,秦觀還沒有寫這首詞麼?哦,是了,這是紹聖三年春,秦觀從監處州酒稅削秩編管郴州,長沙是必經之路。此詞是秦觀為寄情長沙義倡而作,寫於湘南郴州的一首詞。
嘿,沒有寫,那就抄一下,哄一下自己的傻老婆唄。
想及至此,蘇允點頭道:「對,全詞是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此詞一出,章若頓時眼神拉絲,嚶嚀一聲撲入蘇允懷中。
府探望張氏,卻見張氏果然神色有些蒼白,蘇允一驚:當真病了?
卻見張氏與他打眼神,蘇允一見,心下頓時有底了,轉頭看向章惇,卻見章惇臉色很臭,嘿嘿。
蘇允既然接了任命,便不敢耽擱,幾日後便啟程去西北,畢竟西北戰事如火,不敢有所耽擱。
從開封趕去綏德軍,大概直線距離在五百多公里,但當真趕過去,在這等冰天雪地的天氣裡,卻是頗為艱難。
蘇允與徐進丶王舜臣三人以及小隊禁軍一起趕路,路上的風雪,讓蘇允有了一種幾年前南下黃州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