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王樹茂不由得擔心起來,敲了敲門走進屋子,坐到王墨陽對面,開口問道,“墨陽,你這是怎麼了?”
王墨陽雙手搓了搓臉,緩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我沒事,就是有點想家了,我什麼時候能回襄城?”
關於自己和李若兮的事情,王墨陽一直都沒有提起,有兩次話都到嘴邊了,可還是忍住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跟父親說,說什麼?說我給你找了個兒媳婦,現在還沒結婚呢?但是我們住在一起,那不是開玩笑嗎?儘管自己和李若兮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可畢竟當時自己一直以為父母不在人世了,現在可好,這老兩口不僅活著,還活的不錯,這要是就讓他們這麼突兀的將事情說出來,那作為老派人物的父親是否能接受,還是個未知說。
前些日子沒說,現在李若兮都離開了,再說的話也沒什麼意義了。
“呵呵,多大人了,還想家,再說了我不是跟你在一起嗎?”王樹茂笑著說道。
王墨陽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開口說道,“我看石家莊的事情也處理差不多了,你打算直接去東北上任,還是回南京把我娘接著一起回東北?”
“嗯,我跟你一起回東北吧”,王樹茂想了想開口說道,“畢竟現在東北國紅雙方還處於交戰,就別讓你娘再跟著我們爺倆擔驚受怕了”,
聽到這王墨陽也是點了點頭,事情也確實如此,自五月份四平之戰後,國府的軍隊在東北的發展到了頂峰,在佔領了東北絕大多數地區後,尤其是南滿地區更是重中之重,這裡是整個東北重工業的集中地區,鞍山、襄城、本溪、遼源等地不僅工業密集,更是人力物力豐富的地區,在這種情況下,國府不惜重兵出擊,企圖將整個南滿地區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而紅黨也絕不會束手就擒,拱手將這些地方讓出來,所以區域性的衝突從來就沒有停止過,雙方不僅僅在戰場上的正面較量,還有隱蔽戰線的較量。
可以這麼說吧,如果說東北現在是一鍋沸騰的熱水,那南滿地區就是沸點,所以在這個時候,王墨陽同樣不希望母親回來。
“你打算怎麼處理方明?”王墨陽開口問道,在丁雲海被抓捕,送往南京之後,王樹茂也不想多操心石家莊站的事情,一地雞毛的爛攤子,誰都不想接,可是沒辦法,總部那邊還沒有派遣合適的人員過來,王樹茂也只能讓方明和副站長邊羽凡先負責著,先湊活著吧。
“方明還用我處理嗎?”王樹茂反問道,“你覺得他出賣了自己的主子,那他主子背後的靠山能放過他嗎?”
“就算明面上放過他,但是最後也會讓他無聲無息的消失的”。
“他們這麼做不是太過分了嗎?”
“過分嗎?呵呵”,王樹茂無奈的笑了笑,見兒子今天有心情跟自己聊天了,那自己就好好跟他聊聊唄,
“丁雲海這些年沒少孝敬他,如今被方明出賣落得個必死的結局,要是這樣他都不能給丁雲海一個說法的話,那以後他們保定系的這些人還有誰會服他”,
“說白了就是做給活人看的,他就算是付出極大的代價也要把方明解決了”。
“那你會不會有危險?”王墨陽關切的問道,儘管這麼多天一聲爸都沒叫,但畢竟血濃於水,當初父母的離開也是為了民族大義,所以在心中早就原諒了父親。
“那倒不會,我是奉毛座的命令做事,而且出來之前他也是知道的,給了他充裕的時間來善後,那他自己手下的人沒把屁股擦乾淨,這怨不得別人”,對自己是否會收到打擊報復,王樹茂是一點都不擔心,畢竟大家都是把事情擺在了桌子上,誰都不想把事情做絕了,但是你不安撫好你自己的人,讓他們窩裡鬥,狗咬狗,那對不起,我也只能公事公辦,怨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