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陽腳下的油門絲毫沒有鬆懈之意,他面色凝重地開著車,一路疾馳,目標直指小刀師徒二人居住之所。是的,既然決定動手,那就要力求盡善盡美,絕不容許有半分疏漏。如今已然劍拔弩張、擺好了陣勢,那便索性將手頭所有可用的資源統統調動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一個小時之後,王墨陽終於從那爺倆居住的地方緩緩走了出來。此時夜幕深沉,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於柳梢之上,灑下清冷的光輝。街道兩旁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映照出稀稀落落的行人身影。他們或匆匆趕路,或悠然漫步,但無一例外都與此刻心事重重的王墨陽形成鮮明對比。
王墨陽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舒展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彷彿這樣能夠驅散縈繞心頭的疲憊和憂慮。隨後,他步履穩健地走到汽車旁,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熟練地點火啟動引擎。伴隨著發動機低沉的轟鳴聲,車子如離弦之箭般向著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師傅,我咋感覺這個王墨陽這麼能折騰呢?”小刀關好遠門,返回屋裡,衝著坐在炕上抽著菸袋的師傅關寶林說道。
“咋不靠譜了?你可別忘了,前些年張家大少爺,可是比這小子能折騰多了”,關寶林“吧嗒吧嗒”抽了幾口,然後“噠噠噠”的在炕沿上磕了磕菸灰,端起炕桌上的茶壺又喝了一大口,這才接著說道,
“就是這小子現在這個時候就選擇站隊了,是不是找了點?畢竟國軍現在正是如日中天,聲勢浩大的時候”。
“哎,師傅,您聽聽我說呀!要是擱在從前,打死我我都不會相信紅黨能夠坐天下!可您瞧瞧抗戰勝利這一年多,國府都做的什麼是,老闆在重慶和南京經歷的那些事兒,想必您也是有所耳聞吧。這個所謂的國民政府喲,簡直就成了一家一姓的私人領地啦,跟清朝那會兒沒多大差別!當官的一個個都是貪財好利之徒,整日沉迷於酒色之中,哪裡還有半點兒為官的樣子!”
說到此處,小刀不禁氣得滿臉通紅,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憤憤不平地繼續道:“想當年,老闆對國民政府那可是盡心盡力地支援與援助吶!整個國軍的補給物資,有足足五分之一都是咱老闆給提供的。然而結果呢?到頭來得到個啥下場?去一趟重慶,竟然就被孔家那幫人給死死盯上了。若不是靠著美國人從中周旋幫忙,別說是手頭上的生意能否保住了,就連自己這條小命兒能不能平安歸來都難說得很吶!再說今年年初回到天津後,又是怎樣一番光景?大大小小的官員們全都像餓狼撲食一般,恨不得從老闆身上狠狠地撕下一塊肉來。好在當時還有軍統這層身份勉強護著,要不然吶,咱們張家遍佈全國各地的生意怕是會被這幫貪婪之人啃得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嘍!”
“所以啊,我倒是覺得王墨陽這麼做沒有問題”。
“嗯,師傅老了”,聽著徒弟小刀,說著不算太久前發生的事情,關寶林也是無話可說,事實就在那擺著,想到出小鬼子還沒戰敗之前,張家大少爺那可是如日中天,日本人都不敢招惹他,至於說國府的那些高官都恨不得跟他搭上關係,可是最後怎麼樣?
抗戰役勝利,曾經的那些國府的官員,馬上換了一副嘴臉,留著哈喇子的貪婪表情躍然紙上,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張家大少爺將手中絕大部分生意都作為政治獻金送給了當時的軍統局,這才買了一個平安,這也是張家最後決定離開這個國家的主要原因之一。
“這件事情你拿主意吧,要是想幫他一把,那就要盡心盡力,別安排幾個小崽子糊弄差事”。
“明白,師傅,小兄弟們當然要安排一些,我也打算親自出去一趟,畢竟到現在我還算是張家的人,遼東那邊的那幾個大戶多少還會給我點面子”,小刀笑著說道。
是的,儘管張家留下的這些社會關係,人脈現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