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對於崔超在這個時候出現,王墨陽感覺到十分的意外,但是卻並不擔心,兩個人從最初師生關係到後來的上下級關係,十多年的時間,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崔超對王墨陽一直都是十分的照顧,而王墨陽也一直持後輩之禮也算是恭敬有加,唯一能引起崔超不滿的或許就是自己的軍統身份,一直他都不知道。
但是在當時的那個時代背景之下,襄城還是滿洲國的襄城,還是日本人的天下,暴露身份無異於自殺,所以就是這點小小的隔閡也應該不是問題。
至於當初崔超逃出襄城這件事情跟王墨陽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他自己被幾方勢力所逼迫無法破局而做的選擇,這怪不了誰。
而這個時間段崔超選擇以這種方式跟自己見面,不用問,意圖已經很明確了。
所以王墨陽並不擔心崔超會對自己和李若兮帶來什麼傷害,依舊是以學生的姿態,為崔超倒上一杯熱茶,然後,坐在他的對面,等待著崔超開口。
崔超就這樣玩味的看著自己曾經的學生、屬下那樣有條不紊的做著曾經經常做的一切,心裡的滋味並不好受,當初日本人、縣黨部都在逼迫自己做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情,自己也是十分的無奈,選擇了逃離,當時自認為那是自己唯一明智的選擇。
可是,現在看來就是一場笑話,如果自己再跟他們周旋半個月,等到國府收復襄城,那一切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自己很可能已經高官得坐,駿馬得騎了,可是人哪有前後眼啊?
現在在大黑山上落草為寇,也是不得已的選擇,儘管自己手底下幾百人可以作為跟國軍談判的條件,但是萬一黨部的張樞再從中使壞,國軍再來個卸磨殺驢,那自己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而透過在襄城的眼線打探得知,自己的學生已經是軍統襄城站的行動隊隊長了,這個訊息著實讓他感覺驚訝不已,沒想到一直在自己面前低眉順眼的學生,居然是軍統的潛伏人員,這可是太意外了。
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崔超選擇歸順國軍的心思又活泛了起來,既然黨部那條路走不通,那就走軍統這條路,至於王墨陽會不會黑自己一把,這根本就不用考慮,自己學生的人品還是值得信賴的。
因此,才有了今天的這種見面方式。
看著王墨陽做完這一切,有規矩的坐到了自己的面前,崔超恍如隔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沒開口說道,“墨陽,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聽到崔超開口說話了,王墨陽的心裡反倒是平靜了下來,知道到了討價還價的環節了,“老師,您能來見學生,就說明您已經不再記恨我了,墨陽謹遵老師教誨,需要我做什麼,敬請吩咐”。
看到王墨陽恭敬地態度,在聽到他沒有任何解釋的,而是直接表態的言語,崔超心裡也舒服了不少,但是還是有些不死心,就想知道這個王墨陽到底是什麼時間加入軍統的,到底是怎麼在自己眼皮底下加入軍統的,而自己又一點察覺都沒有,“墨陽,到了現在了,你可以告訴我,你是什麼時間加入軍統的嗎?我一直很好奇”。
王墨陽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老師,我是1937年警校畢業前夕加入軍統的,當時發展我的人,你也認識,警校的武術教官張健”,
既然已經開口說這件事情了,王墨陽便也不再隱瞞,索性就說個清楚,“畢業回到襄城後,我只有一個上線,我們兩個人作為閒棋冷子就這樣被放在了襄城,並沒有什麼大的作為”,
“偶爾的跟上級彙報一些馬路邊的情報,殺了幾個影響比較壞的漢奸,當初我們科裡的幾件懸案基本上都是我做的,包括去年關寶林的案子”。
“說道這,老師,我需要跟您解釋一下,當初襄城光復之後,我的處境也不是很好,一直都是小心謹慎的隱藏身份,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