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黎從來都不是浪漫主義者,她並不覺得此刻氣氛有些微妙的曖昧。
見厲聿臣盯著她看,她摸了摸臉頰,不自在的說,“厲先生,這樣弄,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妻子像個神經病嗎?”
她真的是有感而發。
高檔的禮服精緻的妝造,不論從哪方面來看她都是一個妥妥的名媛貴婦。
誰家名媛貴婦戴口罩出席酒會?
身體實在不適的,乾脆不要來。
“沒人敢這樣說。”厲聿臣斂迴心神,實話實說。
他目光在她玲瓏有致的身材上一掃而過,猝不及防看到她光滑的胳膊上,還有一小片鮮紅的疤痕。
那顏色程度,與她後腰那塊很相似。
“這是……”
江晚黎低頭看了看,眸色劃過淡淡的哀傷,“疤,我體質特殊,會有疤痕增生。”
當初逃出江家後,她用了不少消疤痕增生的藥,但還是留下了這種難看的疤,帶著一小點兒凸起,紅紅的。
尤其她面板白,那疤痕顯得更厲害。
“後腰那塊也是疤,你怎麼這麼多傷口?”厲聿臣抬起手,指腹落在她胳膊上,輕輕摸著那塊疤。
男人手指粗糲,她面板細膩光滑,尤其疤痕特別敏感,只被碰了一下,她肩膀輕顫。
不知是與他肢體接觸的原因,還是她難以啟齒這些疤的來源。
“小時候皮。”她含糊其辭,避開了厲聿臣的手,“厲先生,我們走吧。”
厲聿臣的手僵在空氣中幾秒,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逾越,他整理了下西裝,“走。”
禮服店的服務員將江晚黎的便服裝在袋子裡拿過來,微微一笑送兩人離開。
他們一前一後走出店內,上了街邊的車。
車門開啟,江晚黎剛上去,就看到座位角落散落著洋娃娃玩具,還有粉嫩嫩的小頭繩,都是女孩子的東西。
“抱歉,沒來得及換車。”厲聿臣彎腰進來,見她坐在後排中央位置,看著角落那些玩具愣神,開了口。
這輛車是他帶安安時的專車,車裡都是安安的東西。
江晚黎回過頭,猝不及防的又看到,豪車的星空頂上被貼滿了各種五顏六色的貼畫。
她這才發現,整個車廂的裝扮很不符合厲聿臣的風格。
“厲先生很愛您女兒。”她下意識的說。
厲聿臣坐在那裡,雙腿微岔,姿勢慵懶矜貴,“當然,她是我唯一的孩子。”
剛說完這句話,他的心莫名難受了一下。
江晚黎的心也莫名剜了一下,厲聿臣唯一的孩子……
江免和江離的父親,如今是否已經成立新的家庭,結婚生子了呢?
他們並不是他們父親唯一的孩子吧。
不,甚至說他可能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江律師。”厲聿臣雙手穿插,放在身前,“這次的酒會關乎著厲臣集團的一個專案,需要簽署一份合同,希望到時你能幫忙看一下。”
江晚黎挑起眉,“你又沒有接手厲臣集團,何必管他們的事情?”
厲聿臣靜默數秒,側目看向她,“我接了。”
江晚黎:“???”
上次在厲家,她明明將那份轉讓協議給他分析的很透徹了!
沒有人知道厲臣集團現在是什麼情況,他接手之後一旦出現任何問題,他都要負責,甚至是法律責任!
若涉及到稅務問題,商業機密問題,被人家恐高,厲聿臣上位就是去背黑鍋的。
“厲先生,你是嫌我這個法律顧問不夠忙?”
雖說沒有人願意花錢養閒人。
可法律顧問這個職業,絕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