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黎每天接觸的法律事件太多了。
但凡遇到離婚的,抓姦找出軌證據,一系列的操作大差不差。
所以她沒把剛給蘇橙解決了隱患的事情,與厲聿臣離婚扯上任何關係。
“說說,接下來怎麼處理。”厲聿臣把難題丟給她。
江晚黎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變相的提醒,“看樣子,您太太也是有防備的,我想額外提醒一下,若您也有什麼把柄怕被抓到,那就不能來硬的。”
例如,那個女孩是怎麼回事兒?
是厲聿臣跟他太太生的嗎?
若不是——
那厲聿臣不也出軌了?他這等身份地位的人,隨便爆出一個黑料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對他個人都是很不利的,尤其還跟厲家對立,被厲家操作一番……
厲聿臣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看著江晚黎的目光,充斥著欣賞。
她很聰明,猜得到安安是他的女兒。
甚至懷疑安安不是他與妻子生的。
他並未與她解釋,安安是怎麼回事。
“江律師有什麼實質性的建議嗎?”
他這是變相承認,江晚黎心如明鏡了。
一瞬間,厲聿臣在她心裡摘除了‘好男人’的標籤。
並且,他一點兒也不可憐。
“怎麼處理是厲先生的私事了,我只能提醒您注意不要用非法手段。”
打離婚官司她是要律師費的,但給他出謀劃策是另外的價錢。
他又不額外給錢,她是不會費那個腦筋的。
厲聿臣只是隨口問問,沒指望她能真的幫忙,畢竟這是他的私事,他也確實不想讓別人插手。
好一會兒過去,張掖接到金辰會所負責人的電話,他們將名單傳送到厲聿臣郵箱了。
那名單,金辰會所的人都沒有資格看,每隔一段時間更新一次,有專門的人定期發給厲聿臣。
張掖也看不到,他幫厲聿臣把電腦拿過來了。
厲聿臣修長乾淨的手指敲擊著鍵盤,手背上青色的筋脈突兀。
片刻,他說,“三水清,草何荷。”
所以,確實是張清荷存的東西?
江晚黎查過會所規矩,一旦不是本人拿著鑰匙去將東西取出來,再放入東西也會改掉存物的人名。
這足以證明,江成恩沒把東西取出來。
“會所取物,只需一把鑰匙就可以嗎?”她總覺得怪怪的。
“江律師,適可而止。”厲聿臣不方便說更多。
江晚黎識趣的不問了,“您什麼時候去厲家,提前說一聲就好,我還有其他工作,先走了。”
她接觸厲聿臣不過兩次,可這男人原則性強,不是能隨便牽著鼻子走的。
哪怕她是與他交易的,但他們之間也並不平等。
她還是早點兒想想,怎麼解決素未謀面的厲秋然,在江成恩那裡拿到鑰匙。
她拎著包走出別墅,瘦瘦小小的背影漸行漸遠。
二樓靠窗邊的房間,坐在飄窗上愣神的厲允安不經意看到她背影,眼睛頓時一亮。
她的小眼睛直勾勾盯著江晚黎上車,“樓下那個人是誰?”
江語嫣正在床尾的貴妃榻上玩兒手機,聽到她說話抬起頭,“誰啊?”
“那裡。”厲允安的小手指戳在窗戶上,戳出指印。
但此時江晚黎已經上車,發動引擎離開,待江語嫣在慢吞吞過來,別墅門口已經空空如也。
“哪裡有人啊?”江語嫣擰眉,“你眼花了。”
厲允安小眉頭皺成一團,把臉蛋貼在玻璃上,試圖再看一眼遠去的su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