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鉅鹿郡。
廮陶城,太守府大堂內。
“諸位都拿去看看吧!”
袁紹抬手中書信遞給一旁侍者,看向麾下一眾文武,正色道:“幷州傳回訊息,屠各胡首領金日天,於月初之際,前往鄴城見到了張玉衡,其回到幷州以後,便召集幷州各胡首領,議共抗張玉衡之事!”
“想來雙方於鄴城不歡而散!”
“本將也沒想到,那張玉衡竟有謀取幷州之心,諸位都說說,吾等此際又該當如何?”
張靖想要取幷州。
訊息傳到袁紹這裡,於袁紹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袁紹雖然不看重幷州,但他早已視幷州為禁臠,如今卻要被別人搶了先,這讓他如何不急。
眾文武聞言也是面色一變。
在傳閱書信的同時,誰也沒有當先開口,看過書信的幾名謀士,也陷入了沉思。
顯然。
張靖即將要對幷州用兵,對他們而言也非常棘手。
冀州進入幷州。
正兒八百的官道就只有兩條。
一條在魏郡,經毛城而入幷州上黨郡。
另一條則在常山郡,也就是過鼎鼎大名的井徑關之後,經上艾而入太原郡。
其它地方並無官道。
只有山谷小徑,通行艱難不說,光是運送大軍的糧草,都十分困難。
而這兩條官道。
張靖和袁紹,恰恰一人一條。
若張靖的兵馬入了上黨,再奪取了太原,那麼他們的常山郡,就會被太平府虎視眈眈。
一旦常山郡被奪。
袁紹等人便成了甕中之鱉,彼時,連鉅鹿郡也不得不放棄,留給他們的,唯有步步敗退一途。
這便是張靖取幷州之後。
能給他們帶來的連鎖反應。
“主公!”
過了好一會兒,許攸一臉擔憂之色,起身朝袁紹作揖道:“屬下以為,這幷州之地,吾等得奪啊!”
“今太平府與屠各胡不和。”
“吾等完全可以聯合幷州諸胡,搶先一步,將幷州掌控在手。”
“有主公兵馬進入幷州,諒那張玉衡有萬般本事,也定難輕取幷州,否則悔之晚矣!”
許攸的想法很簡單。
眼下金日天在聯合諸胡備戰,他們前去聯盟,金日天定然不會拒絕。
他們只需付出一些承諾。
再送去一些糧草,雙方有著共同的敵人,到時候定能一拍即合。
“這……”
“主公!”
就在袁紹有些意動之際,田豐面色肅然,起身朝袁紹作揖道:“依屬下看來,許攸所言,不過是匹夫之見!”
“眼下冀州戰事初定。”
“吾等即便要聯合異族,那也是聯合烏桓剿滅公孫瓚,將幽州牢牢掌控在手,而非是同張玉衡爭奪幷州!”
“若當真如許攸所言!”
“主公不妨想想,當咱們奪下幷州之後,兵力被分散不說,那幷州生民凋敝,定會需要我冀州來供養。”
“屆時。”
“張玉衡發兵常山郡,截斷兩州之要道,吾等又當如何?”
“彼時與主公而言,便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因為那常山郡,早已成了吾等的生死之地!”
常山郡對他們而言是重要的。
但如果把自家的存亡之地,放在那到處都是崇山峻嶺的常山郡,田豐覺得大可不必。
此時袁紹麾下的不少文武。
人都已經麻了!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袁紹。
他們先聽許攸所言,聽完之後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