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南郡。
襄陽城,州牧府邸。
書房之內,劉表看著劉瑁的書信,面上滿是陰沉之色,暗罵道:“你阿翁活著的時候,我尚會給其幾分薄面,如今劉焉已經入土,你個狗崽子竟妄想騎在我頭上,你是個什麼東西,你配嗎?”
“簡直是欺人太甚!”
“跟隨劉焉身邊這麼多年,別的本事沒學到,倒是將其的自立之心給學全了!”
“如今漢室都到了此等境地!”
“你奶奶的竟還想著爭權奪利,皇帝大位的水這麼深,你把握得住嗎?”
“如今劉焉已死!”
“這事兒沒得商量,必須得讓叔來,叔老成持重、深謀遠慮,才能把握得住!”
在劉表將書信送出不久。
他就得知了劉焉病故的訊息,那時候他便正式鬆口,在荊州文武面前,對稱帝一事也不再那麼抗拒。
本想等著劉瑁深明大義。
為他的稱帝,表示支援以後,便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登基。
不曾想劉瑁不但不支援他。
竟直接要跟他搶皇帝的位置。
要是劉表此時,能和袁紹同坐一桌,少說也能痛飲三百杯。
兩人的情況不說相仿。
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啪!”
看完劉瑁的書信以後,劉表將其重重的摔在桌案之上,直接罵出了聲:“這個混賬東西!”
到了如今。
劉表才覺得事情的難纏。
劉瑁同樣有自立之心,那他們漢室又該何去何從,難不成要出現兩帝的局面。
“來人!”
過了半晌之後,劉表沉聲道:“召荊州文武,及左將軍劉備,未時三刻入府議事!”
劉表決定不等了。
那劉瑁要繼續任他為荊州牧,封襄陽王。
那他劉表稱帝以後,就任劉瑁為益州牧,成都王。
哪怕漢室出現兩帝。
只要雙方不刀兵相見,同時維持住關係,那麼一切都不算太壞。
因為劉表已經想明白了。
他和劉瑁之間,誰也不服誰不說,下面的文武,同樣不樂意將皇位拱手讓人。
即便劉表欲讓劉焉稱帝。
他也沒想過就此失權,最多就如同當初的劉協一般,儘量聽從朝廷安排,配合朝廷行事罷了。
時間很快到了未時三刻。
荊州文武包括劉備,齊至州牧府大堂。
劉表將劉瑁書信的內容,與眾人娓娓道來。
“譁~”
隨著劉表話落,堂內一片譁然。
“劉瑁,豎子也!”
“劉益州文韜武略,手段非常,怎會有如此豕犬之子?”
“他劉瑁不過黃口小兒,竟敢有如此妄念,若其稱帝,屬下第一個不服!”
“不錯,天下德高者,莫過於主公,唯有主公稱帝,才會讓世人信服,讓百姓歸心!”
“哎!”
荊州文武群情激奮,劉備也不由嘆了口氣,神色憂愁道:“如今漢室衰微,已至存亡之秋,新任的劉益州,怎能如此不明大義,怎能如此不智啊!”
“他是想毀了漢室,毀了祖宗基業,棄天下萬民於不顧嗎?”
劉焉病故,劉瑁掌權。
這在劉備眼裡,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
可在這種緊要關頭,對方站出來與劉表奪皇帝大位,怎麼看都是極為不智的。
對方的能力如何。
劉備暫且不知,但對方的威望,肯定遠遠比不上劉表,兩人中要出現一個皇帝,那人定不可能是劉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