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魏郡。
清淵通往館陶的官道之上,萬餘兵馬整肅而行。
中軍所在,車輿之中。
張靖與郭嘉相對而坐,前者手捧袁術剛送來的書信,後者則在查閱執法者往昔的公文。
“奉孝!”
看完書信以後,張靖凝眉道:“袁術的稱帝之心,已是按捺不住,正詢問我為他推算天時,你覺得我該如何回覆?”
“主公!”
郭嘉停止手中動作,深思熟慮道:“現今劉協駕崩,漢室諸侯,唯餘荊州劉表、益州劉焉實力最強,想來此二人當最為急切!”
“據執法者獲悉的訊息!”
“眼下劉焉已病入膏肓,若其年富力強,或可與荊州劉表爭奪漢室帝位,然其久病不愈,恐大限不遠!”
“其眾多子嗣又為曹操掌控!”
“而劉表欲稱帝,劉焉的態度至關重要,其次才是袁紹!”
“不過,劉焉此人素有自立之心,只要其尚存於世,斷然不會支援劉表!”
“反之。”
“若劉焉亡故,其子劉瑁繼位,以其才能與名望,以及如今益州的局勢,定然難以與劉表抗衡!”
“故而!”
“屬下認為,只要劉焉一日不死,漢室的帝位,便一日難以確定!”
“只要漢室無人稱帝!”
“對兩府而言,便不會有太大影響,袁術那邊,主公可借朝都未興之名,將其穩住即可!”
“若是可行!”
說到這裡,郭嘉臉上浮現一絲笑意,緩聲道:“主公可借天象命辰之論,為秣陵呈上一份建造圖紙,讓我們的工匠,與袁術的工匠,一同將朝都建成,只需留下幾處不易察覺的破綻,屆時,大仲府朝都,可不戰而勝!”
“奉孝啊!”
張靖聞言沉默片刻,緩緩點頭,看向郭嘉問道:“你老實交代,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和仲德走在一起?”
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覺得眼前的這個郭嘉,在出謀劃策的時候,總是昱裡昱氣的。
連這種缺德冒煙的法子都想得出來。
整得他張某人。
都有些不忍心這樣坑袁術。
這一波要是坑下去,那叉車皇帝根本就扛不住一點。
“主公明鑑!”
郭嘉嘴角微微一抽,作揖道:“屬下近日與軍師雖多有交集,但皆是為了執法者內部公事。”
“奉孝啊。”
張靖微微點頭,思索片刻之後,緩聲道:“我也認為你的提議不錯,也有施行的可能,不過,我覺得這樣做,實在有些不禮貌啊!”
“主公此言差矣!”
郭嘉聞言,便知曉主公欲尋理由來說服自己,面上帶著笑意,咧嘴道:“屬下此策,實乃為避免更多傷亡,更能保主公名望!”
“主公不妨試想一番。”
“以秣陵之地利,那袁術若欲立老巢於此,屆時,我軍攻之,必大費周章,甚為艱難!”
“然我等可代而行之。”
“將秣陵的城池,修築得更為雄偉壯觀,比之雒陽,更宏偉數籌!”
“屆時,可告袁術!”
“言秣陵城乃帝王之宅,萬萬軍亦不可破!”
“彼時,袁術與我軍交戰,其若顯疲態,必屯大量兵力於秣陵。”
“屆時!”
“太平府輕取秣陵,不戰而下!”
“自可對外稱,乃因主公英明神武,德昭日月,是以,袁術為公所感,遂自廢國號,並舉城而降!”
說到這裡。
郭嘉見主公嘴角微揚,施禮道:“主公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