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幷州北疆。
鮮卑諸牧民一如往常般,驅趕著牛羊馬匹至南池畔放牧。
“轟隆隆!”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南池畔的鮮卑牧民頓感腳下震動。
“誰家馬兒受驚了?”
“不對,這動靜似敵騎奔襲,快快上馬撤離此地!”
“嗚咽~~嗚咽~”
就在眾多牧民驚魂未定,亂作一團之際,西南方向傳來道道鮮卑的號角聲。
“是敵襲~快跑!!”
聞此號角聲,眾鮮卑牧民心頭一緊,紛紛就近躍上馬背,匆忙驅趕著牛羊馬匹,急速向部族大營奔去。
沒過多久。
魏越率千騎現於南池畔,追擊鮮卑牧民數里後,便下令將士收攏各處散落的戰利品。
半晌之後。
步度根麾下小首領率先抵達,見魏越不但尚未離去,且堂而皇之的在南池畔,收攏著他們來不及帶走的牛羊馬匹,其怒不可遏的同時,卻也不敢輕舉妄動,趕忙派人將此訊息迅速稟報步度根。
“魏字旗?”
鮮卑小首領凝視著魏越的大纛,面上露出凝重與疑惑之色,隨即望向大纛下方的數千牛羊馬匹,咬牙切齒道:“區區無名之輩,竟敢如此狂妄自大,待步度根大人到來,勢必讓爾等皆葬身於此!”
遙想當年。
都是他們叩關入侵漢地搶掠,然自太平府進入幷州後,局勢似已發生逆轉。
他所在的步度根部眾。
雖未佔據幷州郡縣,卻非是他們的實力不濟,而是習性使然,才將幷州剩餘的殘羹剩飯,讓與河套匈奴與休屠各。
太平府攻陷太原之際。
他們雖未與其直接交鋒,然對太平府的兵馬時常劫掠幷州諸族一事,亦是早有耳聞。
待太平府盡佔幷州。
其所部,亦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將其視作勁敵,豈料其猛將呂布,並未向他們發難,而是率軍東進,企圖攻取他們的單于廷。
就在他們正欲鬆口氣。
以為呂布的首勝,不過是出其不意,只要他們嚴加防範,定能使呂布難以佔到便宜的時候,不曾想呂布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數度揮兵東進,且屢屢得手。
據小首領日前所知。
如今的呂布已再度出關,其人當下便在蘇木山。
而眼前的將領,明顯非是呂布,且敢如此膽大妄為,小首領認為此人,已是有了取死之道。
“賊人竟尚未逃離?”
此時十餘里外的步度根,正率領著兩萬餘控弦,朝著南池奔襲,沿途收到麾下控弦的彙報,其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旋即狂怒道:“好好好,好一個無知的魏姓賊將,不過區區無名之輩,他以為他是呂奉先嗎?”
“我步度根的東西,豈是那麼好拿!”
“兒郎們,給我全速行軍!”
步度根厲喝道:“關內太平府欺我族太甚,今日咱們就拿太平府賊將開刀,讓其付出慘痛的代價,本首領把話放在這裡,待會殺得一個賊兵,賞健馬一匹,牛羊十頭!”
“若誰斬殺賊將!”
“吾必舉其為首領,賜美婢十名!”
隨著步度根話落,其麾下控弦各個面色激動,眼冒綠光,猛地抽打戰馬的同時,高呼道:“大人威武~首領英明~我族無敵!”
“哈哈!”
步度根狂笑道:“賊軍貪婪成性,且不過千騎,我族有兩萬餘控弦,兩萬對一千優勢在我,此役必使賊軍有來無回,讓天平府見識咱們的厲害!”
步度根作為鮮卑的大首領之一。
對幷州太平府個將,雖瞭解得不算詳細,但也多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