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新知青們逐漸適應了高強度的勞動,春種終於落下帷幕。陳雪柔和謝蓉蓉激動得熱淚盈眶,她們明顯消瘦了一圈,但精神狀態卻煥然一新,身上那股大小姐的嬌氣也減少了許多。
儘管如此,她們偶爾仍會請沈大叔幫忙換些東西,但與村裡的社員們並沒有深入交往。這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知青們始終懷揣著回城的希望,從不將自己視為東風大隊的一員。而社員們也明白這些知青終究不會在這片白山黑水間安家立業,因此也不將他們當作東風大隊的一部分。在這個問題上,社員和知青之間有著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雙方都能理解彼此的立場和想法。
一般情況下,知青都會盡量避免與大隊社員結婚,因為他們希望能夠回到城市生活。然而,當回城無望時,一些知青可能會選擇與當地社員結婚,以此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但姜婉溪深知,這種婚姻往往充滿了風險和不確定性。
尤其是到了1977年,國家恢復了高考制度,許多知青紛紛報名參加考試,以期獲得回城的機會。而那些已經在農村結婚生子的知青們,則面臨著巨大的抉擇。有些人選擇拋棄家庭,追求個人發展;還有些人則帶著家人一起回城,但這也給他們帶來了諸多困難和挑戰。
姜婉溪明白,在這個時代背景下,愛情和婚姻都變得如此脆弱。她不禁感嘆:“人生如戲,命運無常。”
家裡經常寫信來讓姜婉溪一定堅持住,他們會想辦法儘快讓他回城。姜婉溪說想要靠自己的努力回去,讓家裡給她寄了一套高中課本。現在已經七三年了,再有四年,改變命運的機會就來了。
姜珩也時常有來信,他在黑市的生意正在如火如荼進行中。香皂肥皂也賣的不錯,他按姜婉溪說的,找人做了精美的模具。前幾天姜婉溪就收到了他寄來的一套十二花色的香皂禮盒,比她想象中好很多。姜珩還說這幾個月她的分紅就有差不多一千塊錢,姜婉溪很驚訝,姜珩的賺錢能力很強,這個大腿抱的不虧。於是又給姜珩寄去了幾個小吃方子。
春種結束後,知青們三三兩兩商量著去鎮上國營飯店打打牙祭。這幾個月來他們這些知青相處的還算融洽,沒有勾心鬥角。
“姜婉溪,明天咱們先去供銷社吧,我的雪花膏沒有了,還有哈利油也沒有了。”姜婉溪雖然兇了點,可是說話算話。隊裡有幾個二流子,會在她們經常洗衣服的小河邊騷擾女知青。尤其是看她們幾個長得漂亮,有次還動手動腳,被姜婉溪教訓了一頓,總算老實了。於是大隊裡從姜知青家可有錢了的傳言變成了,姜知青是個母夜叉,這種女孩子千萬不能娶回家。大隊裡對姜婉溪有點意思的年輕小夥子被家裡耳提面命之後,也不敢在她面前晃盪了。
“我這裡有京市寄來的雪花膏,好幾盒,你能要不點兒?”姜婉溪的雪花膏都是京市寄來的,她媽媽怕她受委屈,三天兩頭給她寄東西。知青點的都知道,姜婉溪手裡有不少好東西。他們經常在她那裡換東西,價格公道。
“真的?那你也勻我一瓶。”謝蓉蓉的雪花膏老早就用完了,這幾天都是用的陳雪柔的。
“可以,有票就和百貨商店一個價,沒票就貴點。”
“可以,我有票。”謝蓉蓉一口答應。
“明天咱們還是買點菜回來自己做來吃吧?孫知青他們剛在河裡抓了幾條魚。”這時坐在院裡補衣服的魏佳茵說“咱們燉魚吃,再買點肉包餃子吃,你們覺得怎麼樣。”
“這個主意好,咱們湊錢買肉,姜知青不是有白麵嗎,咱們出錢買。我都好久沒有吃過白麵餃子了,雜糧面吃得我的嗓子都疼了。”唐子衿說道
“再買點酒,勞動了這麼久,犒勞犒勞自己。”吳芳也附和道
“魚咱們今天就燉了吧,放明天就不好吃了,再貼點